“我是谁”
阿斯特罗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阿斯特罗斯”是她的名字不假,但这是谁给她取的。
表面上她是暗黑三骑士之一,辅佐混沌使徒毁灭这个虚伪的世界,似乎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就像饥渴的人需要补充水分,是一种可以满足灵魂需求的行为。
一枚她从未见过的红色匕首,完全不知道具体来源的东西,居然能像提线木偶一样操纵她的身体,通过那个东西对自己发号施令,对方说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完全无法进行反抗。
阿斯特罗斯完全不复刚才对歌兰蒂斯的嘲弄冷笑,高傲俯视的姿态,现在她目光死死盯着那枚匕首,内心陡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名为“恐惧”的情绪。
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难道说,自己一直以来热衷于揭开人类虚伪的假面,引诱他们正视内心的黑暗,混沌才是不变永恒一切的一切,她自认为非常伟大,具有崇高意义的行为,居然是有许许多多看不到的丝线在暗中操纵着她这样做。
她可能不是“阿斯特罗斯”,也不是什么混沌的追随者,她自己居然只是一个可笑的傀儡,被看不清的大手笼罩着。
那个传闻中的“死神”到底是谁,谁让她来辅佐的奥兹玛。
阿斯特罗斯的身体开始被一种红色气流所包裹,她强烈愤怒的灵魂冲击着这幅不知是谁的躯壳,并短暂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过去”这个词汇的意义,同时,她也很笃信“命运”的理论。
她的思维中根深蒂固相信着这个世界是无比虚伪的,每个角落都被原罪所充斥,所有人内心都藏着自己黑暗的一面,隐藏着一只最可怕的恶魔。
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启发,他们就会迫不及待的投身于无穷黑暗,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本性,那是原罪在蔓延。
她以高傲的姿态嘲讽着虚伪,低贱的人类,全部一文不值,然而从未料到自己,不过也是他人手里一枚随意摆弄的棋子而已。
这一刻血色匕首对她的冲击力,比刚才歌兰蒂斯看到圣职者背叛神灵那一幕,还要强烈数倍不止,因为她是“亲身当事人”。
“不”
拜伦海角上空,阿斯特罗斯捂着脑袋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她的抵抗行为似乎触发了红色匕首的某种反噬秘术,她的灵魂犹如百针刺扎,浑身都在发抖恐惧。
突然,夜林面色微变,伸手抓住歌兰蒂斯的肩膀,迅速揽在怀里然后背对阿斯特罗斯,单手撑开一层防御保护。
一股令人悸动的恐怖血色力量从阿斯特罗斯身体爆发开来,呈肆虐的龙卷状涌向天空,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把天穹染成了血红色,森然冷厉如冥界与现世重叠。
同时,密密麻麻几百只骷髅头状的“死亡之惧”从阿斯特罗斯体内涌出,它们低沉呼啸,轰炸似的砸向夜林头顶。
“死亡之惧”是阿斯特罗斯的另一重底牌,极少使用,这种非常神秘却又很强大的秘术,它们爆炸后会一只只形成恐怖的地狱之手,僵直碰触者的一切机能活动。
几百只死亡之惧的围攻爆炸,能够轻松腐朽传说境界的强者,本源级也要大受影响,一着不慎,说不定也会饮恨当场。
她也是从这种特殊秘术里面,偶然间领悟到一丝时间的力量。
铮
一剑霜寒,似明鸿贯日,夜林未等死亡之惧咆哮临近,就拔剑斩碎了血红昏暗的天空,碾压性的力量摧枯拉朽,明媚温暖的阳光重新铺洒落下,刚才的一幕好像是幻觉。
“你没事吧”夜林关切看着歌兰蒂斯。
真是讽刺,赫尔德以为诞生于自己手中,便应该足够且永恒忠诚的人偶,可没想到到头来,却对她都有一种反抗心理。
即使留有后手,也难以压制她们对“自我,自由”的渴望。
他清朗俊秀,挥剑潇洒,三好学生也不讨厌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俏美的脸颊微红了一抹,然后侧头惊道“她跑了”
果然,楼顶现在一片狼藉破败,原本不知道谁摆放的木架,箱子,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阿斯特罗斯也不见踪影。
但那枚红色匕首还在夜林身上,而且丝丝缕缕肉眼看不到的傀儡线,蔓延向遥远未知之地。
只是因为距离太遥远,控制能力被削弱了很多。
犹如风筝一样,拿在手里的时候随便各种姿势晃悠,飞再远了的话,手里的绳线就只剩束缚的效果。
“不管她了,先找到那枚血饮十字架最重要,你稍等一下,我构造一下空间通道。”
歌兰蒂斯不像他一样与空间亲和,可肉身无恙随意横渡虚空,她身子柔软皮肤娇嫩,必须要有一个足够稳定的通道才行。
“对对,血饮十字架。”三好学生赶紧猛点头,真正意义上的灯下黑,一枚带来灾祸的血之诅咒,居然藏在大圣堂某个地方,太打她们脸了,要早点找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