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里,诺诺的小课本中不同的珍稀树叶越来越多,快成一个标本集了,藏着都是大自然的真趣味,这是一家三口共同收集的,也是姑娘有生以来最棒的礼物。 沉落虞还是没有跟陈铭说过话,但偶尔会通过诺诺传达一些意思,比如,妈妈说棉袄大装得棉花也多,意思是缝好了,可穿;妈妈说风大不能总开门,意思是要擦洗身子,回避;爸爸,我要上厕所...你不是刚去过吗?额,知道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不知不觉进山一周了。 这天清晨,陈铭费力的推开门,屋外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飘着,潭水、密林、山石叠嶂...都隐藏在了密集的雪片下,沉浮与枯荣中,不见希冀。 初雪,姗姗来迟,也预示着,雪停后的危险,将随处可见。 陈铭在大雪下,找出工具麻袋,从中摸索出兔套,拿上铁锹,准备去放陷阱,留给他的安全时间不会太多。 屋子里诺诺刚想跟出来,被陈铭制止了,沉落虞似乎明白男人的意思,将诺诺搂在怀里,静静的与他对视。 陈铭露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放心,下雪的时候不会有危险。” 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衫木果林走去。 看着陈铭的背影在大雪中渐渐消了踪迹,沉落虞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可能因为,男人若是回不来了,诺诺也就挺不过开春了吧。 这边,陈铭来到果林边缘,雪地上已经有了一排兔子留下的脚印,下雪天唯一的好处,就是一切走兽都藏不了痕迹。 陈铭选择入口处的两颗果树,这里有一个坡度,俯冲的速度会很快,将兔套拉开,两端绑在树根上,拉长绷紧,兔套距离地面大概10公分距离。 凭借陈铭对这片山林的了解,大概率会捕获到兔子,因为兔子很多,相对的野狼这几年也多了起来,所以,不能等到隔夜再来收兔子,那样连根毛都不能剩下。 两小时过来一次,最多收三次,要跟野狼的习性错开,血腥味很可能吸引来狼,他的弓术应付一只狼或许有胜算,来个两三只,跑都没法子跑。 下好兔套,用铁锹将脚印铲平,雪覆盖的太慢,兔子没什么智商,但经验丰富的狼就不一定了。 往后退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声音传出,陈铭头皮发麻,赶忙解开硬木弓,搭上箭瞄了过去。 视野里,深色竖童,猫头短尾,浅灰毛皮略微蓬松,耳朵上标志性的一撮长毛,猞猁? 暗舒一口气,这玩意有很强的杀伤力,野狼都在它的食谱内,但陈铭不怕,体型小啊,咬合力再强,一铲子下去,还不给它拍泥里。 而且,这只貌似还要小一些,似乎是刚成年的,有些萌,有些胆怯...不太对劲,陈铭将弓箭收回,拎着铁锹,慢慢踱步过去。 随着距离缩短,猞猁喉咙里发出纯钝的低吼,尖长利齿寒芒森森,但就是没有退。 待走近,差不多一铲子能拍死的距离,陈铭才看清,这厮有小腿高,两条后腿受了严重的伤,鲜血将身下的雪地染红了一片,身子已经极度虚弱,正摇摇晃晃的又倒了下去。 陈铭深吸一口气,暗道糟糕,他可能只能收一次兔子了,浓烈的血腥气,在雪天万物覆盖的情况下,格外明显,很快能吸引来野狼。 狼与猞猁是天敌,都在彼此的食物链里觊觎着,只是狼盯的是老弱病残的猞猁,成年,状态完好的,杀狼是把好手,专盯着最脆的椎骨,一口毙命。 陈铭直接抓着脖颈将它提了起来,用麻袋裹上,也不管它后腿会有多疼,夹着就往回走。猞猁怎么也是块肉,兔子少了,它也能下锅,肌肉群摆在那,应该瘦肉较多。 回到小木屋前,房门紧闭,似乎听到陈铭的脚步声,门被从中勐地推开,吓了陈铭一跳,沉落虞看着站在风雪中的陈铭,长长舒了口气。 进屋,将麻袋扔在地上,一只灰色的大猫漏了出来,毛发柔顺蓬松,气质软萌中带着帅,此獠卖相还不错,因为流血过多加上疼痛,已经昏死过去。 “啊,好可爱...爸爸,它流血了,你快救救它呀。”诺诺蹲下身子抚摸着猞猁,发现伤口后,眼泪都快下来了。 陈铭嘴角抽了抽,这是咱家的口粮,丫头你心疼个屁啊。 当看到诺诺忽闪着泪花的大眼睛,就连沉落虞都蹲在旁边开始撸猫,陈铭将话咽了回去。 女人好像看出了陈铭的想法,眉头皱了下,倒也没表达什么,成年人对事情都有自己的理解。 “知道它是什么不?活蹦乱跳的情况下,连我都得小心提防...瞅瞅这口牙,食肉科的。”陈铭蹲下掰开猞猁的嘴,为口粮做着最后的努力。 “好好对它,它不会咬我们的,爸爸救救它吧,好不好...”诺诺很执拗。 陈铭对丫头的话不置可否,野兽都有野性,若是从小养起来的还好说,但这只已经很接近成年了,养熟很难,炖熟倒是容易。 看到牙后,这次沉落虞站在了陈铭这边,诺诺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最终,夫妻俩拗不过女儿,伤势也不能再耽误,陈铭只好先查看伤势,准备救治。 伤口很深,骨头没断,属于流血过多,伤口形状不像是咬伤,倒像是被熊掌撕开的,能熊口逃生,活下来的话,够它在猞圈吹半年了。 “拿针线,用蜡烛烫一下。”陈铭皱眉,他是一点把握没有,只能进最大的努力。 沉落虞赶忙将针线准备好,又端了盆清水过来。 缝合伤口的过程有些渗人,母女二人却都未回避,静静的看着男人的动作,过程中,猞猁眼皮动了动,似乎张开了一条缝隙,又无力的合
013.初雪,猞猁(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