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蹑手蹑脚的进了堂屋,心虚这种情绪按理说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前身自私暴戾,前世自傲城府,慢慢融合后,他心黑的很,这还是头一遭。 沉落虞正在收拾床铺,一会铺床,一会擦窗台,擦一半又拿起笤帚扫地,屋子里其实已经纤尘不染,也不知她到底想干嘛,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似乎让女人失了方寸。 陈铭喘了口气,径直走了过去,递出那张十元纸币。沉落虞几乎下意识的拽了过去,动作显得蛮横,她似乎并不在意‘十’这个面额,放在鼻子上嗅了又嗅,仔细的样子,还有些萌。 陈铭:“齐连山说给她报销。” “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呀,脸红红的。”这时,门边响起诺诺关切的声音。 一家三口坐回床畔,女人手里紧紧攥着十元钱,丝毫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齐队说明天出发,收拾下,有个准备。”陈铭说完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好像也没啥可带的。 夫妻俩相处时话很少,沉落虞没什么特殊情况不会搭话,这一点倒是没变过。 女人转身将诺诺放躺到床里,在耳边小声留了句:“午睡吧。” 然后,起身从包囊里拿出裹着玉镯的白布,展开,把十元纸币也给包了进去,包囊里装着一家人的全部家当,也就几件内衣,三两件春季的薄衫,还有些针线。 似在用行动告诉陈铭,一切妥帖。 “落户的事儿,会麻烦一些,我跟齐连山提了个机制,叫暂住证,真的推广开估计得个把月,到了城里一开始可能会难一些...” 暂住证倒是很稀奇,她本就极聪明,见识也广博,听名字就能想出用在什么地方,能让公安厅刑侦总队长上报的机制,想来应该很...优秀。 女人在床头摸出换下来的里衬,忙着收拾诺诺,没来得及洗,另一边,男人还在碎碎念,让这个家看起来有些怪。 “那个...结婚证总要领一个。”陈铭继续说着。 这个时代非夫妻关系同居就是耍流氓,都能搞出个什么罪来,结婚证比户口还重要。 沉落虞刚跨出门口,脚步顿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拉倒屋子里了,又回头翻找起来。不再窗台上,床上也翻了遍,事实上整个屋子空空荡荡,所有东西都能一目了然。 “等暂住证下来了,我找齐队看看能不能走个后门把证领了,不等户口簿了。” 至于求婚,老夫老妻了,还要啥仪式感,陈铭也没那个心思。 “妈妈,你搂着我睡吧,我睡不着。” 诺诺圆熘熘的大眼睛就没合上过,一直注意着爸爸妈妈,感觉他们今天很奇怪,尤其是妈妈,以前待在一个地方就能做完很多事情,今天总是走来走去。 陈铭站起来,在窗台上拿过衣物,有过前世生活经历,他到没那么多想法,顺手就能洗了。 手里有些潮,低头看了眼,红色棉线底裤,不是昨天才换的吗...额。 沉落虞又走了回来,从陈铭手中拿回衣物,出了堂屋。 女人,手劲有些大。 回头,诺诺正一脸委屈,妈妈不搂她睡觉了。 “想听哈利波特不?” “好呀,好呀,我讨厌那个伏地魔...” 堂屋里响起父女俩的欢声笑语,外屋,沉落虞就着还有余温的洗澡水搓洗衣物,耳垂红红的。 陈铭的声音,她也能听得清,故事很有意思,她喜欢麻瓜学院中一个叫赫敏的女巫...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诺诺睡着了,陈铭也着了,平时他睡觉不打呼噜,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这时候鼾声有些大,嘴角还留着口水,父女俩一副德行,两个人脸对着脸的流口水,看起来有些滑稽。 沉落虞坐在床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女人的脸颊渐渐明亮,笑得很开心...又莫名的难过起来,心绪总是很矛盾。 陈铭醒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感觉似乎有人推了他一下,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堂屋里一片漆黑,外屋烛光熠熠,听见诺诺说肉不好吃,沉落虞问她是不是盐放多了...切得厚了? 一家三口的晚餐,成了沉落虞试菜时刻,女人厨艺没啥长进,执拗倒是一如既往,吃得父女俩只想扣嗓子眼。 ... 翌日,清晨,由于天气回暖,晨曦里的村子被笼上了层雾气,雾茫茫一片。 老村长家门外,停着几辆车,老式尖头的大货车,应该是物资车,车前窗是很有时代感的推拉式挡风玻璃,正被从里面支起来,旁边有一辆灰色轿车,跟夏利差不多,门框上镶了个警徽。 老齐坐在驾驶位,费劲的摇下车窗,弹了弹烟灰,李少楠在副驾上哈气连连,莹白的额头还有一道睡痕,看起来尤为可人。 人口普查没结束,警队的其他人还要留守几天。 不多时,一家三口向这边走来,诺诺在爸爸的怀里,似乎还没睡醒。 “早啊,齐队!”陈铭笑着打招呼。 由于昨晚陈铭没来做饭,齐连山这时候正一脸幽怨,晚饭他遭的罪可不比陈铭少,沉落虞顶多算厨艺不精,李少楠那简直就是往死里嫩他。 沉落虞没有打招呼,不知她为啥突然来了一丝起床气,径直进入车后座。 李少楠兴奋的下了车,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看得陈铭一阵暗爽,没给她机会,一屁股跟进后车位。 暮光女只能坐回副驾,转头是老齐自认颓帅的侧脸,她再次闭上眼睛,选择假寐。 浓雾散开,夏利轰鸣间,颤颤巍巍的启程了。 沉落虞怀里搂着包囊,神情很复杂,她想过很多逃离陈唐寨的法子,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五年的苦难...下意识的不愿去想起,但回忆似乎无孔不入。 看了
024.告一段落(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