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都不止一个地方有不要了,让他们留着石头下崽儿吧”
他俩都会蛮语,吵架还不用翻译,没一会,谭石头开始飙蛮语舌战群儒,卢栩花钱雇的翻译都闭嘴不翻了,他们吵的太快。
卢栩一脸懵逼,这在说啥又在说啥说的都是啥啊
他想要石头别给他搅黄啊
卢栩从茫然纠结到崩溃麻木,大概是谭石头和伦兰人生意做久了积怨颇深,一吵起来拉都拉不住,卢栩尝试几次,无果。
倒是翻译把他拉住了,“他们已经从一个月前的旧账翻到三个月前了,以我的经验来说,离吵完还得有一个时辰,天不早了,咱们今天回去,还是找他们给咱腾个过夜睡觉的地方”
卢栩“”
谁能想到,一两年前他还在老家谈蛮色变,如今都要在蛮人大营借宿过夜了。
卢栩怂怂地问“在这儿住会有危险吗”
翻译也纠结,只有他和谭石头,他们肯定是敢住的,可这么多人,这么多货,这么值钱
他想了想,隐晦道,“我看还是住下好,晚上在大营里至少比外面安全。”
伦兰人大多还是喜爱和平的,这里人多眼杂,商队里还有二十个护送他们的大岐兵,伦兰人又都知道谭石头和裘虎的关系,应该不会为了一时私利杀人夺财,挑衅大岐军。
若他们真动手,这算是私怨,以李修将军的脾气,知道了他们大岐官商和北境军死在伦兰营帐内,搞不好会屠了伦兰部杀一儆百震慑整个北境。
和北境军打过交道的,知道李修脾气的,应该都不会在他地盘上做这种挑衅。
若是他们走在野外那就不一样了。
死在荒野,谁知道是谁劫杀了他们死无对证,甚至能赖给野狼。
没有直接的凶手,若大岐不想和多个蛮族部落开战,别说裘虎张百户,恐怕北境军也不会因为损失一个商队和蛮人开战的。
翻译思来想去,把他的担忧低声和卢栩说了,最后如何决定,还得卢栩来拿主意。
他还没说几句,卢栩便道“那就借住吧,我觉得苏合他们也不会如此短视。”
翻译“”
看不出来,这位卢老板竟然一点就透,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敢这么大阵仗进北境呢。
他失笑,大意了,竟然把人家当成只会满嘴胡吹幼稚天真的小孩了。
他正想着,卢栩还神神秘秘低声和他嘀咕,“其实我和李修将军也有点交情,要是他们狗急跳墙,我就把李将军给我的信和令牌拿出来吓唬他们,他们知道我跟李修将军说过要来这儿,一定会忌惮的。”
翻译看着卢栩一副“你别怕,我保证不会让你死在这儿”的安抚神情,哑然失笑。
翻译道“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眼拙了”
卢栩笑。
翻译“那我去找他们问问让咱们住哪儿吧”
卢栩好。”
见翻译熟门熟路的,卢栩也没问他要去找谁,继续坐在草地上过滤掉谭石头和苏合他们对吵砍价,看卢庆他们装车捆货物,看天上的云,看远处的地平线,拽地上的草,发呆。
片刻后,一双皮靴出现在视线余光里,卢栩转头,看见了满面纠结的阿雅。
卢栩“”
阿雅见他看过来了,脸带怒色在他旁边盘腿坐下,还扔给卢栩一个毛毯。
卢栩心想,先不说他们这儿是不是讲孤男寡女不能坐在一起,他就是愿意和阿雅说话,也得会呀
卢栩将毯子裹到身上,用蛮语说,“你好,谢谢,羊。”
阿雅
卢栩换回了大岐官话“我就会这三句,别的不会了。”
阿雅怔了怔,笑起来,用青涩生疏的大岐话道“你很有趣。”
卢栩“谢谢。”
说完,他又用蛮语重复一遍,“谢谢。”
阿雅咯咯笑,和他并肩坐着,撑着下巴看远处捆绳子的卢庆。
阿雅问“你问我,我想了,狼他打不过,也是勇士,我的,心中。”
阿雅说加比划,指指胸口。
卢栩“”
阿雅“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他喜欢什么女人”
卢栩“”
卢栩心说,他自己还没理明白呢,怎么给她做感情顾问
卢栩“你去问他。”
阿雅“不理我。”
卢栩“多问几次。”
阿雅怒道“不理我他不懂听我们说,我学你们说,还不理我。”
卢栩失笑,“那你也别理他算了。”
阿雅咬唇,倔强道“不”
这个音发的特别标准。
卢栩忍俊不禁。
沉默一会儿,阿雅换了思路,问道“不喜欢我,你,为什么”
卢栩“啊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