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的担忧来,看起来分外不和谐。
谢知非已经见怪不怪,陆屿与聂时云惊疑不定。
陆屿忍不住耳语“这就是你说的探子”
聂时云目光涣散“太听话了,他怎么会这么听话”
虽然当初随青被燕帝派过来的时候就很听话,但也没有这么这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知非轻笑,善意地转移话题,“不知雍国可是出事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聂时云警惕“我只告诉殿下。”
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拉开,何太医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陆屿已经波澜不惊。
虽然这个人脸色很差劲,但他一定也是太子殿下的忠实走狗呸,追随者吧。
“太医,公子如何”谢知非说话时从来不紧不慢,温和从容,唯有谈到沈明欢的身体情况会不由自主失态。
何太医将满满当当的药碗塞到谢知非手里,也不知这么大的动作为何一滴药都没洒出来。
他冷笑一声,“好得很,还有力气装晕。”
在一个医术还行的大夫面前装晕,不是愚蠢就是无赖,沈明欢显然不蠢,他就是笃定了他们拿他没办法。
谢知非很想替公子讲几句好话,可他看着何太医已经捏起银针的手,最终还是话锋一转,“我去服侍公子用药。”
他到这时候还记得给沈明欢留面子,没把“劝他喝药”这几个字说出来。
何太医看着他眼底的青黑皱了皱眉,“我看你也得治治,等下来找我。”
外面天冷,谢知非怕药凉了,不敢多逗留。
聂时云就要跟着谢知非进去,随青移动一步,牢牢挡在门中央。
“你什么意思那是我殿下”聂时云跺脚,“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随青眼也不抬,“一刻钟。”
聂时云瞪眼,“什么意思”
何太医慢悠悠整理药箱,“他的意思是,一刻钟之后,沈明欢喝完药,你们才能进去。”
直呼姓名是一个不算礼貌的行为,通常用于关系极好的同辈,或是长辈称呼晚辈。
若是下属这么称呼自己的主君,简直近乎冒犯。
随青默默低头,装作没听见,心想何太医这次是真被公子气得不轻。
谢知非有劝沈明欢喝药的独特方法。
一刻钟后,沈明欢含着蜜饯,双眼无神地半靠在床上,瞧着比没吃药前病得还重。
谢知非犹豫片刻,以手覆额,指尖触到一片如火般灼烫。
他一时惊悸,“怎会还不曾消退”
“谁知道呢”沈明欢安慰他,“可能是何太医医术不精吧。”
何太医正巧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沈明欢眼神漂移。
“好,你很好。”何太医都气笑了,“你可别后悔。”
随青默默退了一步,挡住大门,何太医气得连“沈明欢”都不叫了,他真怕对方撒手不管。
沈明欢听到这句不伦不类的威胁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子正,你盯着他,他一定会给孤的药里放黄连”
“是是,我盯着,我亲自煎药,绝对把黄连都挑出来。”谢知非哭笑不得,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也伤过病过,知道高烧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可沈明欢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谢知非知道不是这人不难受,只是他格外能忍。
何太医气得半死,还是给沈明欢把完脉,才背起药箱满脸愁容地离开。
谢知非叹了口气“公子,你老气何太医做什么医者不自医,他要是被你气病了,比他医术更好的也不好找。”
也只有随青会傻傻地担心何太医会一气之下拂袖而走。
沈明欢狡辩“孤没有。”
谢知非把他按回床上,掖了掖被子,“聂小将军从雍国逃亡到了这里,公子病好了再见”
虽然他见到聂时云和陆屿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换了衣服人模狗样,但他只要多问两句,不难得出真实情况。
他本想等沈明欢病好了再说,可这人神神叨叨的,好似什么都瞒不过他。
沈明欢支起脑袋,“人呢”
门口角落里看完一出主仆情深的聂时云颤巍巍举起了小手“殿下,我在这里。”
陆屿忽然就有些慌张,像是幼年被夫子提问,他手足无措整了整衣衫,局促地小声道“太子殿下。”连行礼都忘了。
他们的衣服是掌柜在店里拿的,并不合身,款式也很普通,穿起来有些奇怪。
沈明欢“啧”了一声“聂时云,这半年你混的好糟糕啊。”
聂时云嗫嚅片刻,最终还是沉默
太子殿下,这半年你混的好嚣张啊。
怎么连太医都抓来了已改网址,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