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厉内荏
小绒毛如果跳进洗手池里喝水, 毛就肯定会湿得很严重,然后会发生什么呢
桂威磨磨蹭蹭地也终于走到了一楼门口。
站在窗户后看楼外的易昌雯挣扎时,桂威的语气高高在上, 仿佛她是拿捏易昌雯生死的大佬;可当易昌雯走进小楼后, 因为相信这鬼屋会消去其内生物身上的一切负面状态,于是桂威害怕自己会被易昌雯欺负。
桂威想到自己只走出这楼几步, 便虚弱得爬不起来, 到快死了才终于爬回到鬼屋内, 对比起来,这个坏女人却是直立着走进这楼的。
虽然看得出来行走过程中这女人非常难受、每一步都像是会倒下,但她偏就是一直没倒下地走到了最后、让她自己活了下来。
这差距太让桂威感到恐惧了。
桂威甚至觉得这女人比这鬼屋更让她心惊胆寒。
其实在易昌雯即将走入小楼时,桂威想过亲自动手把她推倒, 但桂威不敢。
桂威一步都不敢踏出小楼, 也不敢让自己的手伸出小楼的范围。
亲眼看见后妈死前的痛苦挣扎,强化了桂威对自己唯一一次跑出去时所体会到的“难受”“濒死”的记忆, 让桂威对“离开鬼屋”建立了极为强烈的排斥感。
于是,桂威只敢一直向泥巴祈祷“吞掉坏女人”,并祈求鬼屋“不要放坏女人进来”。而最终, 她的祈祷与祈求都失败了, 她不得不面对一个在她眼中非常强大的敌人。
在眼睁睁看着坏女人走入鬼屋后, 桂威才惊觉啊其实我不用出鬼屋也可以推倒这个坏女人的。卫生间里有拖把, 还有水桶呀,其他房间里也有不少椅子什么的东西。
桂威懊恼我可以站在鬼屋内, 用拖把戳倒还差几步才能走入鬼屋的坏女人,也可以把水桶、椅子扔到她身上。刚才她本来就走得很不稳,稍微打她一下她肯定就倒了。我之前真是太慌张了,才没有及时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现在完全来不及了啊
懊恼之后是犹豫不过我能把她打倒的位置, 距离鬼屋已经很近。她倒下后还是有可能爬进来的。还会记恨我,或者立刻攻击我。所以我没想到这个办法、没动手,可能也是对的。
犹豫完了则是生气这女人一进来居然就得到了猫的亲近。蠢猫,你忘了它是扔掉你的坏人了吗还是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抛弃”你还把她当成你的主人吗没脑子的蠢猫
易昌雯看向停在有点远的位置、不继续走过来的形象有点糟糕的少女,猜测这就是自己在楼外看到的那个窗后人影。
易昌雯比我原以为的强很多。她虽然稍微有点脏,但也只是流浪汉式的脏,应该是活人,没有恐怖的伤口,也没有拿着武器。而且即使是真流浪汉,也比我现在这狼狈状态要好一些脏和差点死掉,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桂威看起来是中学生的模样,所以易昌雯本着“我是个成年人,在无损自身的情况下,我应该照顾未成年”的责任心,主动对她打招呼“你好,我叫易昌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呢”
在易昌雯刚开口时,桂威心中害怕的情绪占据主导,但当桂威听见“不知道”时,愤怒驱走了害怕。
桂威一下子好像有点分不清眼前这个坏女人所犯的罪究竟是抛弃猫,还是抛弃她。
桂威无法自控地尖利叫起来“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知道这个鬼地方不是你选的吗选来埋葬被你讨厌的我们你没料到的只是你自己也得葬在这里”
易昌雯啊
桂威激动地快速向易昌雯走了几步,在因为距离拉近而重新意识到易昌雯比她高之后,桂威又停了下来,像是清醒了一些。
想起来自己的后妈已经死了,自己亲眼看着死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不起的只有猫。
桂威一手指向小绒毛“你敢说你不认识它吗”
由于口渴,易昌雯嗓子很难受,但还是清晰地回答桂威“我确实认识这猫。”
然后为表达友好,易昌雯还多添了一句“它叫小绒毛。你也是它的朋友吗”
桂威质问的状态顿住,面露屈辱地说“它叫小发。”
易昌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尽量让自己能继续出声。
然后指指小绒毛的脖子,说“它有猫牌,上面写了它的名字。”
说完这句话后,易昌雯终于意识到她在这楼里见到小绒毛时,为什么即使因为难受而大脑混沌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平常那猫牌在小绒毛的毛中是若隐若现,当小绒毛活动时,很容易便能注意到它脖子上挂了东西。但现在,猫牌被毛完全遮住了,即使知道小绒毛脖子上有猫牌,也非得拨开毛才能确定具体位置。
易昌雯小绒毛的毛量也不对,好像只是更蓬松了
桂威不甘心地一边警惕易昌雯,一边走到小绒毛身边,往小绒毛的脖子伸手。
小绒毛怎么可能让这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