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坐公交,三站路就到了一小门口。如果时间充裕,你还可以步行或跑步,当作锻炼身体。”
乐乐点点头“三站路确实不远,跑步很快就到了。早晚各跑一次,是很适合的锻炼距离。”
狄甘“”
乐乐看看狄甘的脸色,没问叶材宝要不要和他一起跑。
答案当然是“不要”。他懂。
小绒毛“如果书包太重的话,你这个年龄跑步反而伤身。但你不用担心,我会用能量给你的书包减重哒。”
乐乐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声音只被小绒毛听见,所以当着狄甘一家三口的面,他只好在心里承诺我也会好好产能量哒。
说起来,乐乐对于“大伯”“大伯娘”“堂哥”这三个称呼很缺乏感情认知。他这么称呼时,与叫“保洁阿姨”“门卫叔叔”差不多,甚至可能还不如后者。
因为乐乐能够理解“叔叔”“阿姨”是对年长的、与自己没有亲戚关系的男女的称呼,但他对“大伯”等“亲戚”却始终没有形成实感。
即使乐乐已经明白了被他称呼大伯的人,就是他爸爸的哥哥。
乐乐懂什么是哥哥、能理清这个亲戚关系,但他始终觉得我爸爸怎么会有哥哥呢我爸爸怎么会被别人叫弟弟呢
乐乐有点惶恐我这算不算感情缺失的一种表现会不会影响今后产能
小绒毛安慰过乐乐“只要有某一类情绪是健全的,就可以产能,缺失一两种情绪不是问题。哪怕你只能感受到恐惧、害怕,也有机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产能机器。我们不需要求全,而只需要在某一方面做到精深。”
虽然信任小绒毛,虽然因为小绒毛的安慰而放心了一些,但一直到第一次实际做到了产能之后,乐乐才真正安心下来。
也因为叶材宝是帮助他产能的第一人,所以乐乐明显察觉到自己对“堂哥”这个词有了实感。
可乐乐依然对“大伯”“大伯娘”仅有理论认知。
以至于在乐乐看来“叶放知夫妇”“狄甘夫妇”这两种称呼方式完全等同,并不因为叶放知与他有血缘关系、狄甘与他没有而需要优先采用“叶放知夫妇”“叶放知一家”这种说法。
甚至,因为“叶放知”这个名字与自己爸爸的名字太相似,导致乐乐还有些回避叫出来。
乐乐总觉得,叫这名字像是让我爸爸粘上了某种最好不要粘上的东西。
对比之后,乐乐觉得从今天起,自己比较愿意优先选用“叶材宝一家”这样的称呼方式。
乐乐堂哥好鲜活呀,不像大伯和大伯娘总是披着面具。堂哥刻意带上面具时也很真实。
当叶志乐和叶材宝的分班考结果出来时,狄甘和叶放知的心情都非常复杂。
松口气、没能完全放心、生气、解气、嘲弄、丢脸、心疼、骄傲等情绪混杂到一起。
最终,他们只能接受自家儿子与那个讨厌货即将同班的事实。
之所以心情会如此复杂,是因为叶材宝和乐乐的考试成绩都比较一般中等偏上水平,分数相近。
如果只有叶材宝参加考试,夫妻俩一定会夸奖儿子“已经考得很棒了”;如果只有乐乐参加考试,两人一定会嘲讽乐乐“平时表现得挺聪明,到了关键时刻却这么掉链子,果然是个担不起事的”。
偏偏两人考的是完全相同的卷子,成绩又那么相近。
乐乐的成绩比叶材宝的高一分,但叶材宝有一道两分的题本来是写对了的叶材宝说他写对了却不小心被汗水弄糊了,导致老师看不清、没给分。
狄甘夫妇本想就这道题向老师解释一下,却被叶材宝拦住。
叶材宝“别说多两分,就算多十分,也不影响分班结果,不用费事了。我又不是那种不敢面对自己错误的弱者。”
狄甘特别感动我家儿子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就是特别有气魄。与那些小家子气的“聪明人”完全不同。
相比叶材宝,乐乐的分数完全没有增减的余地,他没有任何“本该对,只是没写清楚”或者“本该错,判卷老师误解了”的答案。
乐乐的卷子写得特别清晰空了很多没写,但写了的全对。
说实话,这种写卷子的方式比看到他拿满分更让狄甘夫妇苦恼,尤其乐乐还那么刚刚好地压了叶材宝一分。
这个分数,即使狄甘夫妇事先没以“培养兄弟感情”“兄弟俩相互照应”为理由向学校进行特别申请,这俩堂兄弟也大概率会同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