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悔没用了。 当初进山得来的那些野菜和蘑菇早已被吃完,现在,只能看着村里人喜气洋洋得在地里忙活。 好在地里的萝卜和菠菜还有所收获,这个冬季,只能将就这么将就一下了。 想起洛小花出嫁时于氏送给洛小花的那个荷包,何氏起了心思。 那洛轻姝不让自己进作坊,自己倒也可是尝试做一些荷包送进城里去卖的。 村妇们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做点绣活儿总可以吧? 如此想着,往地窖里搬运着萝卜的何氏嘴角竟是有了笑意。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她洛轻姝不待见她,她自有活下去的门路。 而最郁闷的便是老王氏。 老王氏刚嫁进洛家的那十来年里是做过一些农活的,后来洛夜阑长到十来岁,那地里的活儿便都是洛夜阑和洛老汉在干,她便也只需操持一些家务即可。 后来有了儿媳,她就更舒坦了。 指使着家里的众人干这干那,她倒是做了那甩手掌柜的,整日里无所事事。 尤其是于氏,家里和地里的活儿几乎都是她陪着几个男丁在操持。 老大被她打发出去挣银子,而老王氏则是一天到晚从东家串到西家,到点儿了就回家吃饭。 屋里屋外的活计都是不用她操心,家里的老汉对于她的游手好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指责,这老王氏便也是过了好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 过惯了清闲日子,现在那家黑心肝的与他们断了亲,这地里的活儿她倒是不用操心,只是这家务最近一些时日没少做。 要洗衣做饭,还得喂猪喂鸡。 家里农忙时还要清理鸡舍猪圈,往猪圈里面撒上干净的土。 只是现在累得气恼时想要张嘴骂人都是办不到。 那死丫头就是个克星,专门生在她家来克她的。 不好好孝顺她不说,还让自己莫名失了声。 老王氏怎么想,这件事都和那死丫头脱不了干系,可自己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有冤伸不了,憋屈得她想杀人。 小花过得也是不如意。 回门时那沈青阳不但没有陪着一起来,小花一回来便就抱着她哭。 即便是女儿什么都没说,可老王氏心里明白,那家人不是什么良人。 可是现在小花已经嫁过去了,即便是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若是被休弃回来,女儿在哪有什么活路啊。 这个家,自从少了老大一家,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家了。 成天一个个哭丧着脸,就连她的小孙了文翰都没以前那般活泼了,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成天就想着往北郊跑。 而何氏又是个心气儿过高的。 还想着过些时日将洛文翰送去私塾读书。 可家里现在这个现状,哪有银钱在送文翰去读书啊。 好在文芳现在进了作坊,一个月倒还有着几百文的收入。 但那银钱,自己是拿不到的。 这何氏现在可没以前那般听话了,常常跟自己对着干。 幺儿又不争气,名声臭了十里八乡,自己也是跟着抬不起头。 她这些年存下的银子,除去逃亡路上的吃喝,剩余的大部分都是给了洛小花。 不给不行啊,宠着长大的女儿出嫁,她这个当娘的,总不好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一点傍身的银钱啊。 想起洛夜阑一家过得那叫一个滋润,老王氏那是恨得牙痒痒。 天杀的洛夜阑,有了钱财忘了娘,他咋不去死! 看着背着猪草进屋的文丽,老王氏顿时便火冒三丈。 没用的赔钱货,她咋就没有洛轻姝那死丫头从地里捡银子的好运气啊。 成天就知道苦着个脸,就像是家里欠了她们银子似的,看着就来气。 抄起院子里的笤帚,老王氏就将文丽狠狠抽了一顿。 抽完后,老王氏便赶着文丽提着铁锹去清理鸡舍和猪圈。 文丽苦着脸,摸着身上的疼痛,有些怨恨地低头做着手里的活儿。 那刺鼻的臭味让文丽几近作呕,可迫于老王氏的压迫,她又不能不做。 等清理完了鸡舍去了那猪圈,结果不小心踩在了一坨还冒着热气的猪粪上,文丽脚下一滑便摔倒在了猪圈里。 闻着那刺鼻的骚臭味以及哼哼不停的两头肥猪,文丽禁不住悲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