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章面色阴寒。 这老东西居然敢在众人面前指责他处事不公。 不公又能如何? 他就是要借题发挥挫挫这人的锐气。 再如何厉害,也就是一生意人,在自己这个府主面前,他们就该被自己任意拿捏,而不是试图反抗。 还有,这老东西还敢拿赋税的事情要挟自己,还真有些胆大包天了。 缴纳赋税,天经地义,他有什么好炫耀的? 不过抛开别的不说,这凌天商行还真是城里最大的纳税大户。 但是那又如何? 若是别人前来寻衅滋事,他还能送他一个人情。 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自己的儿子。 以前他也是暗示付掌柜能够为他所用,可那人就是茅坑内的石头,又臭又硬。 且此人做事又是循规蹈矩,找不到什么错处。 自己今日不挫挫他的锐气,还真当他是个什么人物了。 既然不能为之所用,那便毁了又如何? “人证物证俱在,即便你是本官的好友,本官也不可能徇私枉法。 来啊,给我打!” 既然不服管教,打死了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今日之事,他必不能低头。 以后自己的手段强硬一些,敢于和自己作对的人,逮住一个,他就收拾一个。 付掌柜嘴唇紧抿,毫不退缩护在洛轻姝的面前。 这是他们的小东家,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他也会保他无虞。 看着护在她身前的付掌柜,洛轻姝心中微暖。 这夜司辰的手下还真是不错,每个都懂得忠心护主。 睨了那些即将要将付掌柜按倒在地打板子的衙役时,洛轻姝眸色一凌,手指微微一握,便见贺西章头顶那块很是结实的正大光明的匾额便从那大堂上方突然就砸落了下来。 “府主,快闪开!” 那站在一旁的师爷见此变故,忙出声提醒了一句。 要死了,这好好的匾额,咋就无故脱落了! 难道是自家府主做事太过难堪,引起天怒人怨了? 巨大的响声吓得众人都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面色骇然地看着那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匾额。 要不是贺西章听见头顶传来的动静以及师爷的提醒及时躲闪在了一旁,现在的他,估计已是成了一滩肉泥。 要知道,那匾额就在他头顶的正上方! 看着被摔烂了的牌匾,众人只觉一阵解气。 这一看都是这狗官想要徇私舞弊,现在连那正大光明四个字都是摔了个稀巴烂,看着都是好讽刺。 洛轻姝睨了那慌乱不已的贺西章一眼,心中一阵冷笑。 为了保住他的儿子以及他的脸面,这人居然连脸面都不要了。 不过,想要动自己和夜司辰的人,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当然,她也没想着要了那贺西章的命。 她只是想要用这匾额向着世人暗示,她和滋味楼,是被冤枉的。 公堂之上立时安静如鸡,那些扑上前的衙役也是呆立当场,都是不知该要作何了。 门外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多时不知谁说了一句:“看来,这付掌柜的和这小东家是被冤枉的。” 众人恍然大悟,都用玩味的神色打量着呆若木鸡的贺西章以及贺元礼。 这衙门里的匾额掉下来,还真是从未发生的事情呢。 贺西章从巨大的恐慌中醒转过来,睨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的洛轻姝。 这个来路不明的臭小子,看来背后之人身份斐然,若不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做不到如此面不改色,旁若无人的。 还有这牌匾,难道是暗处藏有高人警示自己不可如此行事吗? 别的不说,光是损毁这代表衙门威仪的牌匾无故掉落碎裂,若是上峰追究起来,也是能让他不死也脱层皮的。 想至此,贺西章禁不住一阵冷汗淋漓,脊背发凉。 看着满地狼藉,洛轻姝冷笑出声:“看来有些冤案,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今日这冤事,本公子绝不会轻易罢休。 若是府主大人硬要将此事定性为我方过错,那好,我们带上你所谓的人证物证上京告御状。 本公子倒要看看,五城御史察院会不会为我这个,平民百姓,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