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氏不管不顾,依旧坐在地上撒着泼。 “哎吆,我老婆子命苦啊,家里老二生死未知,老大日子过好了却无视老婆子我受的罪,不顾家里弟弟被病痛折磨。 洛夜阑,即便你是当了这红沟村的村长,就更没有资格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老小面临绝境而无法生存!” 老王氏颠倒黑白竭力抹黑洛夜阑,夜司辰眼眸微眯就想再次出手,却被洛轻姝拦住了,嘴角朝后门处呶了呶。 司老夫人拄着拐杖,几步来到了袁老太太的面前。 “我可证明这位老姐姐所言不虚。” 司老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被冯家儿媳妇抱在怀里的绣褓颤声道:“这条绣褓是我怀孕期间亲手绣制而成。 一共有着两条,一条其上绣着麒麟图案,一条则是花团锦簇。 这条乃麒麟绣褓,底色为深红色,上面不但用金线绣着麒麟图样,内里右下角还绣着一个阑字以及两句诗。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那阑字是我家官人为儿子取的小字。 因为当时还不知我腹中孩儿是男是女,便取了一个男孩儿的字,一个女孩儿的字。” 姜氏一听此言,忙展开手中的绣褓给大家看,并且也在那绣褓底部发现了一个字迹很是飘逸的阑字,以及两行诗。 经冯玉清证实,绣褓上的两行诗句与司老夫人所说只字不差。 “咳咳......这位夫人,你们难道真是这孩子的爹娘?” 冯老太太只觉有些难以置信,禁不住问出了声。 离她捡到这个孩子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实在是没想到这洛夜阑还能找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若真是如此,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司老夫人老泪纵横。 “嗯,我生下孩儿家中突遭变故,孩儿不但被歹人偷走,我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要不是心里有着找到孩儿的信念支撑着,怕是我这把老骨头早撒手人寰了。 来至这红沟村,等见到洛夜阑与我们相似的面容时,我与官人便笃定洛夜阑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儿子。” 还有,不光是这件绣褓,我儿右肩头处还有一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 司老夫人此话一落,闻讯赶来的马连昌几人忙出声道:“老夫人此言一点都不差,洛夜阑的肩头确实是有着一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 “对啊,我们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一起打赤膊去河里玩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是的,我也看见过。” 越来越多的人都是出言为洛夜阑证明那肩膀处的胎记,让老王氏禁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真是见了鬼了,隐瞒了几十年的隐情今日却是在这种情形下被揭穿了。 “你个老不死的,当年可是亲口承认不会将此事讲于外人知的,可是现在,你却违背了当年的承诺,你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老王氏恼羞成怒,眼见纸包不住火了,转头数落起了冯老太太。 冯老太太却是满脸歉意看向洛夜阑。 “洛村长,对不起,当年要是知道这家人如此黑心肠,我就不该将你交给他们。” “你......” 老王氏还想要说些什么,却骤然间只觉一阵喉咙刺痛,随即又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急得用双手拼命抓挠着喉咙。 洛轻姝收回手指,然后眉头微挑,看了一眼有些颤颤巍巍的冯老太太淡声道:“老夫人大病初愈,还不易久站。 爷爷奶奶,冯叔冯婶,走,请去家里坐坐,我们坐着谈。 至于你们......” 洛轻姝厉眸一寒,只看向慌乱不已的老王氏几人。 “以后无事莫要再来北郊,若不然,你们若是还如此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一对上洛轻姝寒凉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洛三槐忙和何氏架起老王氏便往回走。 要死了,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和洛夜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以前村里人就风言风语说过此事,没想到今日却是成了真! 这下他们想要用孝道来拿捏老大一家却是再也不能了。 “大家都去上工吧,别耽误了地里的活计。” 洛轻姝对着村民们叮嘱了一句便带着几人回了家。 眼见就要春耕了,需早日将那荒地收拾出来。 自己这边要种的东西可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