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刚刚是某唐突了,恰好穿了这一身绿袍,引起了误会,抱歉了。” 房俊眼睛微微一眯,再看看身后那几位一脸尴尬的神情,便知道其中龌蹉,自然不能做出让“仇人快”的蠢事,跟柴哲威闹将起来,让这群混蛋看热闹么? 当即客气道:“也是某口不择言,谯国公大量,某深为钦佩。今日与李太史有要事商谈,改日做东,请谯国公饮酒赔罪。” 面子有了,台阶下了,柴哲威心中一松,连忙道:“二郎客气,改日再会!” 言罢,也不进大堂了,转身便走。 高履行等人一看,计谋落空了,只好灰头土脸的跟着走了。 柴哲威出了正门,抬头看了看天色,强忍着胸中一股郁气,淡淡道:“某忽然想起,府中尚有要事处置,今日便不配诸位玩乐了,告辞。” 略略一拱手,大步走下门前台阶,结果亲兵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留下高履行等人面面相觑…… 这可真真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一众世家子弟之中,柴哲威早早承袭爵位,地位自然高高在上,即便不能令人心服,却不得不承认柴哲威早已成为年青一代当中的领军人物。固然有房俊的异军突起,以及他那一派的小兄弟这些年各个风生水起,却依旧无法掩盖柴哲威的光芒。 即便是高履行这等心高气傲之人,亦要以柴哲威马首是瞻。 今儿倒好,刷了个小聪明,结果将这位得罪得死死的…… 高氏兄弟一脸阴霾,心中恼怒。 马周是这样,蒋王是这样,如今柴哲威还是这样,自从父亲致仕之后,高家虽然看似显赫依旧,却不可避免的落魄下来,连带着他们兄弟不受待见,处处被人轻视。 这对于一贯前呼后拥被阿谀之词包围的他们来说,落差实在太大,有些难以接受…… ***** 醉仙楼。 后院雅舍之中,房俊与李淳风坐在光洁的地板上,桌上摆满了瓜果梨枣,虽然有些水果并非当季,但早已从温棚之中培育出来。贵是贵了一些,但醉仙楼这等销金窟,那里会怕贵? 酒是珍藏的葡萄酿,入喉甘醇,两人手执酒盏,欣赏着厅中舞姬曼妙的舞姿,心神舒畅,其乐无穷。 房俊抿了一口酒,吁出口气,旁边立时有雪白温软的小手儿拈着水果喂进嘴里…… 这特么才是生活啊! 欣赏了一段舞蹈,李淳风挥手将舞姬斥退,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这才问道:“前日师尊命人捎信,说是被你气得不轻……你说你这人怼天怼地,怎地还跟师尊他老人家怼上了?当年是贫道见你面相殊异,恐有不测之祸,这才请求师尊为你提点一番,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语气中难免有些埋怨。 房俊就有些头疼。 他现在就怕谁提起这个……万一被人看出自己乃是“夺舍重生”,当成了妖魔鬼怪,那可咋办?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极大。 老祖宗传下来的奇门遁甲、风水术数,以及阴阳五行之说,绝非凭空臆想,而是历经无数年与大自然的斗争之后总结出来的规律,绝对有根有据。李淳风或许怼自己的来历有些怀疑,但袁天罡那样几乎就是“半仙儿”的存在,给他时间,搞不好真的就能窥破自己的虚实。 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