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又对房俊施礼道:“今日莽撞,他日再向越国公赔罪。” 房俊矜持颔首:“好说,好说。” 王景转身向门外走去,沈综只得起身,紧随在后。 孰料他刚刚迈步,身后却传来房俊的喊声:“沈兄请留步!” 沈综顿时一僵,定住脚步,王景也驻足,蹙眉回望。 魏王已经发了话,难不成这房俊连魏王的面子都不给? 却听得房俊慢条斯理道:“酒可以改日再喝,但先前本官的话语,沈兄尚未给予回答,怎么样,这件酒楼某很是喜欢,开个价吧,本官买了。” 沈综面皮一抽,却也再说不出先前那等硬气的话语来,盐场与海贸都被房俊狠狠的掐住脖子,只要惹得对方不快,谁知道会不会转个身就将恐吓之言付诸实施? 那沈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他明白人家房俊不是当着要买这件酒楼,而是要打沈家的脸,只有让房俊打脸打得爽快了惬意了舒坦了,才会手下留情放沈家一马,否则指望着王景这个只有名气、实战却是个渣渣的名门子弟根本不靠谱 心念电转,他开口道:“既然越国公错爱,在下又岂敢不成人之美?越国公您开口,在下不敢要价,您只管给价便是,无论多少,在下绝不推迟,稍后便去苏州府衙办理过户文书。” 他这人也不蠢,听上去似乎很是敞亮,实则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面前这位是何人?那可是号称“财神爷”的房二!满天底下的有钱人一个一个的数过去,这位也必定是排在前几号的存在,说一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人一旦到了某一种境界,钱财早就不放在眼里,更在乎的是面子。 自己说得这么敞亮,面子给得这么足,你房俊好意思当真给个十贯八贯的?就算占了这一座酒楼的便宜,可丢的颜面却绝非金钱可以衡量。 在他想来,自己虽然让对方看着给,但对方必定会给个高价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浅薄,也印证了房俊的奸诈。 只见房俊抬起头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正面回应沈综的话语,而是问道:“这件酒楼想必沈兄亦是从别人手中盘过来的吧?” 沈综莫名其妙,我就是抢来的与你又有何干? 拱手答道:“正是。” 房俊便微微颔首,笑着问道:“那当初你盘过来这件酒楼,花费几何?” 沈综先是一愣,继而浑身一僵。 嗫嚅半天,才不得不开口说道:“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初盘下这座酒楼花费三百贯。” 他已经看明白了房俊的套路,可问题是虽然当初花费三百贯,但明里暗里动用的力量、耗费的心血可不少,若非硬生生将原本的东家套上一个“私通匪寇”的罪名流放岭南,自己又岂能仅仅花了三百贯就得到这偌大的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