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一下房俊,让他往后不要太过张扬,今日政事堂上就是个教训,哪怕平素互为盟友,也见不惯他圣眷优隆、恣意妄为的模样,这样下去实在是得罪人。 结果被李靖这么一掰扯,却引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堂堂“军神”之所以落到如今之局面,固然主要是因为李二陛下之忌惮,可更多却是李靖为人清高、面对李二陛下之打压不争不抢不辩,闷头领受的缘故。 若是当初能够争一争、闹一闹,无比在乎颜面的李二陛下大抵并不会将李靖的军权彻底剥夺,也就不至于这般十余年投闲置散 气氛忽然就有点尴尬。 程咬金这厮就是个插科打诨的高手,大眼珠子一转,铁钳子一般的大手便狠狠拍了房俊的肩膀几下,直拍得房俊呲牙咧嘴,这才大笑着说道:“卫公之言,这小子怕是早已深得其中真味,就比如那善德女王一般,入唐以来凭借其姿色气质身份,不知多少好色之徒仰慕推崇,可就是这小子胆子大、下手快,如今满长安城的权贵勋戚尽皆羡慕嫉妒,恨不能以身代之!哈哈!好小子,不愧是吾大唐儿郎,有气魄,有前途!” 一件偷香窃玉的风流韵事,居然被他说得好似为国争光一般 房俊便有些囧。 虽然这种事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可如今被程咬金堂而皇之的拿到台面上说事儿,也还是有几分尴尬。 李承乾哭笑不得,就连李靖也哑然失笑。 李绩挑了挑眉,赞道:“大唐江山后继有人,吾辈之勇武风流亦有传承,可喜可贺。” 程咬金便对房俊说道:“你别看这厮相貌端正,实则最是心胸狭隘。当年老子娶了五姓女,把这厮羡慕的哈喇子流出三尺长,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在老子面前夹着尾巴走。最终破家舍业,砸锅卖铁凑够了聘礼,到底被他娶了王家女,好家伙,立马尾巴高高翘起,走路的时候都是下巴看人!这种人也配与吾等风流才子相提并论?真真是厚颜无耻!” “噗!” 笑点甚低的李承乾忍不住笑出声,旋即觉得不妥,以袖掩面,却依旧合不拢嘴。 谁能想到堂堂新一代“军神”,纵横无敌、英俊潇洒的英国公,当年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趣事? 李绩黑着脸,怒道:“你这贼厮休要血口喷人!当年吾只不过是托人说亲,王家根本就未曾提及聘礼多少,何来砸锅卖铁一说?这般颠倒黑白,必不与你罢休!” 程咬金一翻白眼:“不罢休又能怎地?莫不是以为老子提不动刀了?” 李绩冷笑:“提的动刀又如何?当年你不是吾之对手,如今人老齿脱,还会怕你不成!” 这话越说越拱火,李承乾连忙说道:“二位皆是当世豪杰,孤素来钦慕不已。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商议东宫六率之整编,不知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