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何决议?” 宇文节奇道:“国公尚未得知?” 柴哲威心里愈发觉得不妙,急道:“得知什么?吾一无所知!” 宇文节先是蹙蹙眉,继而又舒展开来,道:“想必是越国公急于办理公务,尚未通知国公……” 听了这话,柴哲威愈发警惕,房俊这个棒槌该不会背后使了什么坏吧? 忙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宇文节便将上午在政事堂的决议说了,末了说道:“国公只需开赴河西,必定震慑吐谷浑不敢轻举妄动,一份功劳妥妥到手。退一步说,就算吐谷浑丧心病狂反叛大唐,亦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以左屯卫之精兵强将,岂非手到擒来?到那个时候,国公之功勋未必就逊色于当初越国公覆亡薛延陀,毕竟吐谷浑乃是心腹之患。” 柴哲威倒吸一口凉气。 率领左屯卫前往河西,抵御有可能翻越祁连山的吐谷浑叛军?! 开什么玩笑呢! 房俊竖子,这是要假借吐谷浑之手害死我啊…… 宇文节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闲散话题,甚至提到了长乐公主于房俊的风流韵事。 “陛下远征辽东,越国公此等做法,倒是有些欺君罔上之嫌疑。只不过殿下一心维护,想必纵然将来陛下震怒,却也不会将越国公如何。可惜呀,长乐殿下温婉贤淑,关中子弟不知有多少倾心仰慕,更不知多少央求家中意欲求娶,如今却成为越国公之禁脔……啧啧,当真是羡煞旁人。” …… 柴哲威满脑子都是出征河西一事,哪里有心思关心这些个风流韵事?随意的敷衍着,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 大抵是看出了柴哲威的心神不宁,宇文节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 “国公不必相送,往后有时间,在下时常过来坐坐。” “如此甚好,咱们之间的交情不必他人,自当多多亲近。” “在下告辞。” “贤弟慢走。” 将宇文节送走,柴哲威独自回转偏厅,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一个头两个大。 他纵然再是自负,却也有自知之明,论心计智谋或许有几分能耐,可是行军打仗,他哪里经历过?自从继承了谯国公的爵位,也独领一军成为军方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但是却从未上过战场。 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问题在于吐谷浑当初可是纵横青海的存在,纵然曾经被打得元气大伤,但是经过十余年的休养生息,谁知道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实力? 万一自己被吐谷浑叛军打得稀里哗啦…… 不行不行,万万不能出京前往河西。 可是军令如山,一旦朝廷的调令颁布,拒不遵从那就是抗旨之罪。眼下房俊正视他为眼中钉,若是得了这样的把柄,说不得就能将他的军权给一撸到底…… 如何才能避免被朝廷派往河西呢? 柴哲威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猛然想出一计,登时大喝道:“来人!准备冰块!”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装病! 只要我大病一场,太子总归不好意思让我带病上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