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演的感情戏,墨云景心里一丝丝波动都没有。 他那张冰冷的俊颜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没有情绪的黑眸就这么看着皇帝。 他的眼神就好像能将人彻底看透,皇帝非常极其讨厌露出这种眼神的墨云景。 不过一想到他眼下确实需要利用墨云景,又不得不将脾气忍了下去。 他这会儿虚弱的躺在床上,“景儿,父王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你看朝堂的事,你能不能帮父王……” “不能。” 还不等皇帝把事情说出口,墨云景就生硬的打断了他。 “在儿臣看来,父王这气色好的很,想来不需要我帮忙。” “……”皇帝被噎,他的气色好不好他自然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才瞬间就听出来了墨云景话里的讽刺。 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一忍,他嘴角牵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景儿,先前是父王做错了,如今赤国越来越得寸进尺,父王这个身子也不顶事了,所以你一定要帮一帮父王。” “不知父王想让儿臣如何帮?” 皇帝听他接了话,立马就感觉到或许有戏,当即说道,“景儿你不是很擅长战术吗?既然赤国这般挑衅,你不妨去处理了他们,这样让他们继续挑衅天霸国的皇权也不是那么回事。” 墨云景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皇帝,“父王想让儿臣去跟赤国打?” “是,眼下父王能信的过之人就只有你了。” “所以父王是准备把镇西大将军手中十几万的士兵给儿臣了是吗?” “!” 皇帝见墨云景竟然说这种话,当即气的起了身,他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眸盯着墨云景: “你还要兵?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北疆王,朕给你的封地是在北疆,朕还没追究你把北疆拱手让给了那个野种,你现在竟然还想跟朕要兵?” “父王也说了,儿臣的封地在北疆,那儿臣为何要去攻打赤国?守住幽兰城是镇西大将军,是镇西大军的事情。” “你……”皇帝略微颤抖的手指着墨云景,“你竟还敢这般强词夺理,好一个北疆王,那么朕倒是想问问你,你身为北疆王,为何会把北疆拱手让给墨云宸那个野种?” 皇帝一口一个野种,让人听了极其不舒服,墨云景脸色阴沉,“父王是听谁说北疆被儿臣拱手让人?” 墨云景的声音很是冰冷,就如同那寒冬腊月的风,冷得人感觉到了刺骨般的痛。 听了他的反问,皇帝直接愣住了一瞬,紧接而来的是莫大的惊喜,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自己在装病,很是激动: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北疆大军还听你的?这帮人还归你管?” 若是北疆大军还归属于墨云景,他又何至于变得这般窝囊。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有多害怕天霸国被赤国,玄国,蓝国,西凉国以及北疆大军一起围攻。 所以他这段日子伏低做小,像供佛一样供着墨云景,就是因为怕那些人一旦达成合作要划分天霸国,到时候他还有墨云景可以帮他。 他虽看不上这个儿子,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墨云景那个战神的名头并不是空穴来风。 墨云景擅长行兵打仗,很多人听到他的名头都得被吓一颤,所以有他在身边,还能震慑那些想要进攻天霸国的人。 若是北疆大军还在墨云景手里,那他又何苦这般惧怕别国人? 想到这,皇帝兴奋的差点跳脚。 墨云景从始至终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他看着皇帝变幻莫测的脸,内心却一丝波动都没有。 这般算计的皇帝,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帝。 等皇帝回过神后,他也没顾得上墨云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立即又追问道: “景儿,那…那北疆大军可能抵挡得住蓝国的进攻?还有西凉国,不过西凉国倒是不足为惧,晾她们也没多少兵力。” 说完,皇帝的眉头又突然皱了起来,“不行,北疆大军能抵挡得住蓝国,西凉国也不怕,可当幽兰城和赤国真的要打起来,以幽兰城的兵力肯定抵不过赤国,到时候朕势必要派兵去守住西边,那京城的兵力肯定就不够了,若是这时候玄国也想分一杯羹,也对东边出手,到时候腹背受敌,这……” 皇帝顾自分析到这,自然很清楚眼下的形势有多严峻,就算北疆大军没有叛变,那北疆大军能抵挡的也只是蓝国和西凉国。 那玄国和赤国又该如何? 一旦这两个强国也动了手,就以天霸国目前的兵力,根本难以抵挡。 更何况,他们现在内忧外患,先帝留下的那些骑兵到底在哪,有多少兵,这都是未知。 想着想着,皇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方才高兴的太早了。 片刻后,皇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墨云景: “景儿,你…你手中是不是有什么威力巨大的武器?先前你们能一夜之间让大月国彻底降服,就是靠所谓的秘密武器对不对?” 墨云景淡定的看着他,“儿臣的王妃手里确实是有一种武器,只是,这种武器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在哪,而她会不会拿出来,全看她自己的心情。” 潜台词:武器我们有,要不要拿出来,只有安雪棠能决定,所以你别去招惹她。 皇帝自然能听出来墨云景话里的威胁,他双手微微握拳,咬咬牙道,“她不是最听你的话吗?你若是出口跟她要,她还能不给?” “不给。” “……” 皇帝被噎的差点上不来气。 “她可是你的王妃,她若是不同意,你就振夫纲,朕就不信……” “父王是觉得她手中的武器能一夜之间灭了大月国,就不能一夜之间颠覆这京城?” “!”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