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安雪棠看着这疤总感觉很怪异。 她知道有些孩子出生就会有胎记,可是一般的胎记都是红斑黑斑这样的,可这孩子的脸上却是疤。 像极了那种被人用刀伤了之后经过长时间的恢复,形成的疤痕。 所以她们现在看着这疤才会觉得甚是怪异。 而且最怪异的是,她的手刚一碰上孩子的疤,这孩子就哭,可她的手一离开,这孩子的哭声立即就停止。 一个出生还不到一刻钟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点不仅让安雪棠好奇,在场的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稳婆更是脸色煞白,看孩子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个怪物。 她本就是信鬼神的,这孩子模样恐怖,又是不让北疆王妃触碰,这...这简直就是个‘鬼孩子’。 想到孩子极有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鬼孩子’,这样的孩子是来报复人间的,浑身上下都摸不得碰不得,不然是会一辈子倒大霉的。 稳婆惊悚的看着寿儿怀中的孩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完了...这下完了,她方才已经触碰过这个‘鬼孩子’。 她接下来可怎么办?她会不会倒大霉? 想到这种种,稳婆的思绪瞬间就混乱了起来,双手也微微发抖。 偏偏这时,她就看到胆大的北疆王妃竟又试图伸手去触碰这个‘鬼孩子’,她吓的下意识就大喊道,”王妃,不...不可。” “......” 如此安静屋子里,稳婆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就这般响起,她的声音尖又细,听起来极其刺耳,让人极为不舒服。 安雪棠的手停在半空,缓缓转过头看向稳婆。 她眼神犀利,稳婆被她这么一扫,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带着哭腔求饶道: “王妃...王妃请息怒,只是这孩子...这孩子她极为不吉利,王妃万万不可碰她,万万不可啊!” “!” 不吉利? 稳婆无厘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怔愣了一瞬。 这时,生怕北疆王妃会怪罪自己,稳婆又继续解释道,“王妃或许不知,这种被人开刀从母体取出来的孩子本就不吉利。” “如今这孩子脸上还有一块这般恐怖的疤痕,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孩子啊,碰不得,千万碰不得。” 安雪棠知道这个时候的人们几乎都是迷信的,她微微挑了挑眉,慢悠悠的将手收回来后,问道,“何为‘鬼孩子’?” “鬼孩子...鬼孩子就是阎王爷派来祸害人间的,她们的出生就是为了为祸苍生,为了弄死更多的人。” “......” 安雪棠有些无语,所以这就是这世间的人们将那些一出生就带有胎记的孩子活生生的弄死的原因? 这时见北疆王妃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稳婆心里更是着急,她可不希望北疆王妃有事,毕竟她现在还住在北疆王府。 她非常清楚,若是北疆王妃或者北疆王妃腹中的孩子有什么损失,她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王府。 作为京城中较有名望的稳婆,她这些年跟不少权贵人家打过交道。 对于这些权贵来说,只要事情没有按照她们所期待的方向发展,这些权贵就会迁怒到她们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民身上。 想要她们的命,轻而易举。 所以为了北疆王妃,也是为了她自己这条小命,她必须要提醒北疆王妃,也要阻止她继续去触碰这个‘鬼孩子’。 于是见王妃还是不相信她的说辞,她根本顾不上其他,指着床上躺着的人: “王妃您看,这…这就是鬼孩子的报复,她一出生,立马就克死了她的生母,碰她真的会倒大霉,王妃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 稳婆的话让大家好一阵无语,原来她是以为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福儿死了。 安雪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微微叹息。 现在这种年代医疗技术还是非常落后,女子难产昏厥,就会被误认死亡,被人活生生下葬。 等她们醒过来时都已经被装棺,到了那时,她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徒手扒拉棺材,最后被活活憋死在棺中,死状极其凄惨。 想到这,安雪棠也无能为力,毕竟要改变这些事情,并非是凭她一己之力就能办到,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 所以这会儿她只是微微摇头,无奈道,“床上的人没有死。” 说完她突然沉下脸,“但今日之事,离开这个门,你便可以忘了,可懂了本妃的意思?” 稳婆到底是个人精,她哪里能听不出来北疆王妃这是威胁她必须要忘了今日亲眼看到的一切。 而且从王妃这个意思来看,她也能听出来,王妃这是准备放她离开了。 她当即顾不上其他,连忙磕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安雪棠这时看向宁儿,宁儿便会意的将稳婆和大夫请了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她们几人,安雪棠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寿儿怀中的孩子脸上。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孩子脸上的疤,再一次伸出手。 寿儿却默默的将孩子移开,不让安雪棠触碰。 安雪棠:“……” 她眨了眨眼,茫然的看向寿儿。 就见寿儿抿嘴,神情极为不自然,“王妃,要…要不您就别碰这孩子了?” 虽然她也觉得稳婆的话不可信,可是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安雪棠失笑,“好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她脸上的疤到底怎么回事。”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定,寿儿下意识的看向宁儿。 其实宁儿跟寿儿的想法是一致的,有些事情,真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是看着她们王妃此时此刻这个模样,恐怕不管她们今日如何劝说,王妃也是会亲自检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