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心里苦笑,并非是她真的怕死,她只是怕死在她手上。 或许,也没人懂她的这种情绪,这种害怕曾经美好的一切都会彻底破灭的感觉。 安雪棠说完之后也不指望她会回应什么,这会儿忽然左手上去,直接就将她拎下床。 “!” 凤鸣看着她的动作,极为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当即快步走上去,二话不说就从她手中把双双给拎了过去,并不容拒绝的沉声道,“你要做什么让为兄来。” 有他在,这样的力气活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亲自动手。 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还没出月子,不能这么劳累,不然会影响身体的恢复。 所以安雪棠也不拒绝,她低头看了看浑身颤抖的双双,转身往外走,“那就麻烦兄长带上她,跟我来。” 凤鸣和云四、宁儿等人对视一眼。 别说是双双不知道安雪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凤鸣和宁儿等人也摸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无论她想做什么,眼下大家都依她,只要不伤害到她自己,凤鸣向来只会听她的,由着她。 所以一言不发,拎着双双就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安雪棠便带 着他们来到了北疆王府大门前,她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侍卫,面色没有波澜,吩咐道: “去找来一根结实点的绳子。” 侍卫连忙拱手,“是。” 这时,安雪棠将手中的匕首交给了宁儿,随即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靠在宁儿身上,看了眼被凤鸣拎着的双双。 双双抿着嘴,一双复杂的眼睛也在看着安雪棠。 侍卫很快就将绳子拿了回来,安雪棠对凤鸣挑了挑眉,“兄长,动手吧,绑在这上。” 说话时,她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石狮子。 众人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想法,于是在她出声之后,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用不了一会儿就能想明白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凤鸣看了眼手里的双双,默默根据安雪棠的指示,直接将双双捆绑在王府门前的石狮子像上。 等彻底将人绑紧,他往后退了两步看向安雪棠,“接下来还需要为兄怎么做?” 安雪棠眨了眨眼,对他摇摇头。 她用眼神指了指王府不远处的好几处角落,随即神色淡漠的走到双双身边,犀利的目光扫向那几个角落,刻意提高说话的音量: “你们听着,一个时辰内若是见不到明灯和芝儿两人现身,你们的主子可就要被烧死在这,记住了,一个时辰,过时不候,本妃说到做到。” 凤鸣这时嘴角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了看身后的双双,“也好,正好让你看清楚,你这个西域邪族的小主子,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到底如何。” “.......”双双这才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是想利用她逼迫明灯和芝儿现身?不可能的。 明灯或许会来,可芝儿,她怎么可能? 对于她这个可有可无女儿,在还没生下来时,芝儿就想用药处理了她。 生下来后,更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直接让明灯抱走。 这十来年,虽说芝儿是因为被掳走才没有办法来看她,但是经过那天晚上的短暂相处,她比谁都清楚芝儿对她的态度。 芝儿不仅不把她当女儿,甚至还当成了仇人。 对她爱搭不理还是好的,芝儿每一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杀父仇人一般,就恨不得她立即去死,这样的人...会来救她? 想到这一点,双双苦笑一声,还是对安雪棠说了一句,“王妃要是想用这样的法子 逼芝儿现身,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安雪棠转头看了她一眼,“会不会失望,一个时辰后见分晓。” 说完她便转身进了王府,凤鸣和宁儿对视一眼,随即也跟着一同进府。 云四留了下来,并调派了大批人手围在双双身边,这下无论是谁想要将她救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 回到景棠苑的安雪棠先去洗了洗暴露在衣裳外的肌肤,毕竟方才杀人时沾染了血。 她是想洗个澡的,可是宁儿她们以她还在坐月子为由,并不让她肆意妄为,她也只能用热水擦一擦。 安雪棠擦拭干净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怕血腥味儿还是没消去,这会儿并没有着急回内屋抱平平和安安,而是在外屋和凤鸣他们坐在桌旁。 凤鸣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声音轻柔,“下次记住了,动手之事交给为兄便是,有为兄在何必脏了你的手。” 安雪棠却无所谓的笑笑,先将凤鸣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后才悠悠开口,“忽然发现还是得经常干些这样的事,不然我都要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怀孕后,我都差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好 人,也差点忘了杀人的滋味。” 呵...想起来,安雪棠就觉得自己有些搞笑。 穿越过来之前,她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手。 杀手冷血无情,甚至连爱心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没想到在这个什么都慢吞吞的年代,她这性子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竟让她生出了这么些没必要的怜悯之心,让她的性子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她这几日甚至在想,若是她还是以前的安雪棠,若是她依旧雷厉风行,没有一意孤行的做这些爱心泛滥之事,花朵儿是不是就不会死? 若不是她当初多管闲事,非要从宫里接回了双双,墨君奕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追杀,差点回不来? 花朵儿的事,倒是让她一下子清醒了。 也终于记起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爱心泛滥...优柔寡断,这不是她应该有的本质。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她忽然就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