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 干钧一发
贞管什么花招 ,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苍白无力 , 小孩拼尽全力 , 说白了都只是他自以为有作用 , 在野猪眼里完全是多此一举 , 并不耽误它一个照面就扑上来 , 用它锋粗长的獠牙将人挑起来一一
宋景辰整个脑子都空了一一
骤然间 , 白光一闪 。
吨 ! 是瘤人的箭锋穿透骨肉的声音 。
宋景辰耳边传来野猪撕裂般的惨叫声 , 不等宋景辰反应过来 , 噗 、 噗 、 噗 、 噗 、
竟然是五箭连发 !
刚才还气势嚣张的野猪瞬间被扎成刺猬 , 一支箭几乎对穿野猪眼睛只留下箭尾部分在外面 , 随着野猪的挣扎嚎叫抖动着 , 另外三支利箭则同时射入野猪最要害的咽喉部位 , 最后一支射入野猪的腹部 。
花招拼不过实力 , 实力拼不过命运 , 最终决定命运的还得是命运本身 , 宋景辰当真是命大 , 在最后一刻 , 他获救了 !
支撑着小孩逃命的那股劲一松懈下来 , 宋景辰只觉全身的精神和力气都被人抽干了 , 腹一软跌坐在地上 , 眼眷眷看着野猪一拱一拱的垂死挣扎 , 猩红的血液从野猪的脸颈处滴滴答答渊下来 。
俏若没有这五支及时箭 , 现在滴滴答答渊血的就是自己 。
不远处 , 宋三郎纵马飞驰过来 , 面色凝重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 他如何能不紧张 。
儿子第一次跟人出来游玩 , 他再怎么安慰秀娘不会有事 , 可等小孩真的出去以后 , 他自己没有在旁边看着 , 就总觉得处处都是危险和不确定 , 心里那根弦悬绪着总是往机率极小的坏处想 。
虽说是赵敬渊带了侍卫保护 , 可那侍卫毕竟是人家的 , 不是自家的 , 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自家孩子 , 真要遇到什么危险 …...
宋三郎在家里忐忑难安 , 秀娘本来放下的心被他这不淡定劲儿搅得又吊起来
了 , 责怪宋三郎太纵着辰哥儿 , 他愚做什么就做什么那能成 , 还小呢 。
担心就要求仙问卜 , 秀娘忙紧着上了一柱香 , 好嘛 , 她点了三根香 , 两根冒白烟燃烧得很好 , 竟然有一根冒黑烟 , 还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己熄灭了 , 估摸着是这根香受潮了 。
不管是不是受潮 , 这冒黑烟不说 , 还熄灭 , 全都是凶兆 , 还是大凶 , 实在不吉利 。
秀娘信神有个原则 , 升官发财信好的 , 不信坏的 , 但若关系到她自己家人 , 那必须是宁可信其有 , 哪敢有一点侥幸心理 。
这下两口子理由充分 , 谁也不用纠结了 , 宋三郎直接牵了马出来 , 至于为什么带上弓箭 , 他那是想着万一被儿子发现 , 他能给自己找个台阶 , 就说是今儿天好 , 兴致来了 , 他也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
得亏是来了 , 这要是没来 …...
宋三郎拒绝再往下愚 。
逆光中 , 宋景辰看到他爹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 , 早就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 , 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了 ,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真眼泪 , 比珍珠还真 , 孩子是真被吓坏了 。
没有人不怕死 , 宋景辰也一样 , 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 , 他才知道生命多么宝贵 , 活着有多好 。
宋三郎抱着儿子上马 , 这会儿赵敬渊等人以及赵敬渊的侍卫们也围拢上来 , 宋三郎强压着火 , 事情的经过他不管 , 他就知道所有的人在骑在马上 , 只有自家儿子可怜巴巴的迈着两条小短腿被野猪狂追 , 还差点被野猪刺穿身体 。
赵敬渊朝着宋三郎叉手一礼 , 叫了声宋叔叔 。
按照尊卑 , 当是宋三郎向他这个小郡爷行礼 , 不过赵敬渊跟宋景辰说过 , 拿他当兄弟 , 不会以势压人 , 他说到做到 。
没有多少人生经历的少年人最是纯粹 , 对十二岁的赵敬渊来说 , 权势尊卑远远比不过他心里的兄弟之情 , 他冒着生命危险驱马上前拉宋景辰时 , 感情是真挚的 。
同样的 , 宋景辰对赵敬渊也一样 , 他对赵敬渊的信任从这只手开始 , 尽管这只手没有拉住他 。
赵敬渊想要同宋三郎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 张了张口 , 最终没解释 。
不管怎么解释 , 确实是他的失误 , 把人带出来 , 没把人照顾好 , 虽说是意外 ,
可这意外的代价太大了 , 说到底是他考虑不周 , 御下无方 , 带来几个侍卫懈怠 , 竟然让如此凶兽跑进了狩猎场 。
赵敬渊向宋三郎和辰哥儿致歉 , 宋三郎是真恼他 , 但表面上还得装做有礼 , 说这只是个意外 , 怪不得别人 。
宋景辰看到一堆人呼啦啦围上来 , 想到人家东晋谢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劲儿 , 他又活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