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钱啦(2 / 3)

多了,难免有打赏之意,对贪婪者来言只会更加贪得无厌,对要面子的人来说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不如现在刚刚好,既尊重人,又让对方得到了实惠心怀感激。

大夏朝普通木匠一天的工钱约莫有五十文,像是宋三郎这样技术不错的能拿到七十文左右,李逸山明显有照顾的意思,一开始就给按每天一百二十文算,这是按行内最高水准给的,宋三郎的技术虽不错,却也够不上最高水准。

总共在李家做了六十二天工,算上多付给的一半儿,宋三郎总共赚了十两银子左右,除去先前预付的一半儿,这次宋三郎总共领了五两银子。

总的来说,有门儿手艺在身,一家三口的生活属于时常能开个荤的水平,若是不交公的话,会更好一些。

从李府出来,宋三郎直接去了街上的铺子,先给儿子买大葡萄,葡萄贵得惊人,只不大的一串儿就花去宋三郎九十文钱,一天的活儿白干。

也有便宜的葡萄,但宋三郎打眼一瞧就和儿子在李老爷府里吃的那种不一样,区别太明显了,他看不上。

买完葡萄,他又去了东街的首饰铺子,铺子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女子,三郎摸了摸鼻尖,他倒是忽略这点了,只得作罢往回走,行至昆玉桥上看到有货郎卖女子的饰品,过去瞅了眼,看到有个蝴蝶簪子不错,叫那货郎拿过来细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掏钱买下。

镀银的,胜在样式很别致,一百文也不算贵,在他这里没有讨价还价一说,只要看上了,人家要多少,掏钱就是了。

那货郎平日里都是与精打细算的妇人打交道,开口要价时就给了讨价的空间,还从没见宋三郎这样痛快的,尤其还是买如此贵重的物品,老实说他这簪子都快一个月卖不出去了,有银钱的看不上,没银钱的舍不得,都快后悔死上了这等不好买的货了。

今日运气好,碰上个冤大头,货郎心里开心,又免费赠送了一朵绢花,一个小掏耳挖,宋三郎亦挺满意了,家里正缺个掏耳挖给辰哥儿单独用呢。

快晌午时,宋三郎回了家,家里娘俩都知道他今天是去拿工钱的日子,甫一进门,大的小的便齐齐扑上来。

宋景辰看到爹真的给自己买了大葡萄,快开心死了,跟在他爹腿底下跑来跑去。

宋三郎把葡萄放到儿子手上,道:“会洗吗?”

宋景辰立刻大声道:“爹,我会,我洗得可干净啦。”

秀娘从儿子手上把葡萄拿走,道“他会洗个啥,葡萄洗一半儿指不定自个儿玩儿水去了,我来洗吧,再说也不能让他一次全吃了呀。”

宋三郎道:“都洗了,我们一家都吃。”

“我才没有你儿子那般馋嘴,这么贵的东西,我洗一半儿你们爷俩吃吧。”秀娘心疼银钱。

宋三郎拉住她,温声道:“不是银钱多少,辰哥儿大了,不能总让他吃独食,你我自是没有关系,倘辰哥儿长大后与他人打交道亦喜欢吃独食,反倒叫他吃了大亏。”

秀娘知道丈夫念过几年书,会识字,也会写字,比自己懂得多,在管教儿子上向来以丈夫为主。

主要她觉得丈夫说得在理,点了点头,“那我洗一半儿,我们三个吃,留着一半儿,我们明天再吃。”

“嗯,等一下,让我看看你头上粘了什么?”宋三郎凑近秀娘,从怀中掏出买回来的蝴蝶簪子给插在了头上。

秀娘不由抬手去摸,待摸到是一支簪子后,葡萄不要了,直接塞给宋三郎,自己开心得跑回里屋照镜子去了。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道:“看到了吧,你娘子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她生气的时候,爹夸她漂亮准没错。”

宋三郎嘴角儿抽抽,他预感自家小崽子长大后很可能挺招女人稀罕。

宋三郎带着儿子去洗葡萄,知子莫若母,宋景辰压根儿就不是洗葡萄,他是又玩儿水又玩儿葡萄,故意把葡萄扔老高,然后看着葡萄“扑通”落水盆里,溅了宋三郎一脸,他自己跟哪儿嘎嘎笑。

气得宋三郎揍他屁股两巴掌,老实了。

蹲那儿老老实实吃葡萄,会吃得很,大葡萄塞进嘴巴里,三下两下葡萄皮就吐出来了。

完了他把剥好皮,沾满自己口水的葡萄又从自己嘴巴里面扣出来,往宋三郎嘴巴里塞,“爹,你先吃,我都给你剥好皮了,我是不是你的孝顺儿子呀。”

宋三郎忙躲开儿子伸过来的小手,道:“宋——景——辰!不要以为你故意使坏爹不知道,爹打你屁股,你故意报复爹是不是。”

宋景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嘴一瘪,眼泪儿说来就来,“爹冤枉我,呜呜呜——”

见孩子哭了,宋三郎寻思着莫非自己真的冤枉了小崽子?

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子呀,再聪明能有多聪明,是大人的心思太复杂了,想到这儿,他忙又哄儿子。

宋景辰不依不饶,“道歉那么简单,谁不会呀,将军府的人把哥哥打得那么凶,道个歉就完了,爹也要学那些大坏蛋吗?呜呜呜……”

宋三郎耐着性子问,“那你要爹怎样你才不委屈不哭了?”

宋景辰默默把葡萄送到宋三郎嘴边,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挂着眼泪,无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