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这一走,他们家是彻底散了。 那个女人抱了孩子过来,说孩子要跟爸爸一起过年。 丁点儿大的小孩,路还不会走,话也不会说,被那女人不远千里抱来S市,一路舟车劳顿,又被风雪吹刮,哭的嗓子都哑了。 喻功伟心疼儿子,顾不得埋怨女人过来添麻烦了。 不过别看梅萍躲在屋里,跟喻功伟话都不说,但喻功伟走她可知道。 她在喻功伟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 梅萍也够狠,直接报了警,举报有人□□□□,把喻功伟的名字提供给了警察。 大过年的,两个警察小伙扔下吃了一半的饺子,加班加点,把喻功伟堵在了酒店房间里。 那女人穿的性感娇娆,喻功伟刚洗了澡,床上还有个嘤嘤啼哭的小孩儿。 被人破门而入,喻功伟魂都吓没了一半,那女人也是惊声尖叫。 此时零点已过,正是大年初一,但调查,证明,做笔录,签字,这一系列手续办完,喻功伟带着情人孩子走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年,喻功伟与派出所结下了不解之缘。 喻功伟梅萍正式撕破脸,梅萍让喻功伟带着东西滚出家门,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喻泛认他。 那可不行,喻功伟也舍不得大儿子。 但他自知有过, 为了取得喻泛的原谅, 大年初二那天,他抱着年幼的喻淳回了家。 见到喻泛,喻功伟涕泗横流,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喻泛看。 “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这个阿姨生重病了,就想留个孩子,我一时心软,可怜她,让她生下来了,现在这孩子身体也不好,早产,心脏有问题,不知道能不能挺下去,儿子,他是你弟弟,你抱抱他吧。” 喻泛被击懵了,手指一松,手机咣当掉落在地上,角度正好,摔了个屏幕稀碎。 喻功伟硬是把喻淳往喻泛怀里塞,企图让两个儿子快速建立起手足之情,可喻泛就像一片摇曳的败叶,轻飘飘空洞洞,什么都承接不住。 喻泛目光落在那个哭得断断续续的婴儿身上。 喻淳很小,周身还是粉红色的,手指尖几乎透明,哭的脸都充血了,脆弱的好像一把就能掐死。 可他能怎么办呢? 他又不能真的把他掐死。 喻泛难得疲惫着说:“你走吧。” 喻功伟眼中噙泪,将不堪一折的喻淳随手扔在鞋架上,仿佛在扔一件不重要的物件,然后,他突然用力抱住了喻泛。 “泛泛你记住,你是爸爸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谁都替代不了,我们做了十六年父子了,以后还能更长,没有人能超越。” 喻泛心累力竭,挣脱不开,却忍不住思维发散。 也不是不能超越,他要是突然死了...... 喻功伟被赶来的梅萍嘶吼着赶走。 他抱起喻淳,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回望喻泛,直到大门“嘭”的关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喻功伟立刻低头亲了亲怀里呜咽的喻淳,哼着:“我的宝,乖乖,爸爸不是故意的。” 梅萍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对喻泛道:“今天以后你没有这个爹。” 喻泛顺从道:“知道了。” 然后,梅萍发疯似的收拾那些留有喻功伟痕迹的东西。 两人一起挑选的电视,喻功伟用过的空调遥控器,所有碗碟筷子,冰箱里的啤酒,柜子里的相册...... 喻泛实在受不了呯砰砸东西的声音,默默出了门。 这时天刚黑,大路上没什么人,喻泛漫无目的地走。 S市的打工人全都回了老家过年,一向夜不闭户,车水马龙的步行街也显得有些寂寥。 喻泛走累了,蹲在墙边,背靠着墙,仰头看着天空。 天上没有星星,因为在下雪。 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没有化,留下一点朦朦胧胧的白。 他忍不住想起电视剧里演的狗血情节,豪门兄弟争夺财产什么的。 主人公往往机敏过人,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将父亲哄的狂立遗嘱,最后顺利得势,将其他兄弟踩在脚下...... 也太累了吧。 算了算了,他可玩不来。 喻泛 吸了吸鼻子, 将手塞进兜里取暖。 随便吧, 财产什么的,他也不是很在意。 他才十六岁,实在不算成熟,想法仍然有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