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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 姑娘别哭 1176 字 9个月前

刃他。”言罢笑了:“带人去,照之前说的那样,将江南搅个天翻地覆,看看霍家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那我便去了!”

花儿故作镇定,但内心却风起云涌不得消停,片刻不想等,径直踏上了山高水远的路途。起初她担忧白栖岭会死,转念一想,这几年他都没有死,自然不差这几日。她终于冷静下来,放慢了行进速度,不仅放慢了,还拐道去别处玩了几日。

自打出了松江府界,她的一举一动飞奴都知道。原本以为她会火速赶来,却不成想她先去别处玩了。

花儿进城那一天,刚停了一日的雨又下了起来。光景已行至春末,她终于看到了霍言山用来哄骗她的苏州河。霍言山倒也没说谎,那住处的确是推开窗就是水,那水似一汪静潭,可比奔腾的额远河消停多了。

那一日飞奴撤掉了白栖岭窗前的明哨,花儿坐的船未受到任何阻碍,一直划到白栖岭窗前。

白栖岭正抱着小公子,给他指着被细雨打皱的河面,教他背诗呢!

“斜风细雨——”抬眼一看,一个女子立在船头怒视着他。白栖岭心里轰隆一声,抱着孩子的手一松,小公子差点掉地上去,还好乳母手快接过。白栖岭趁机躲避那女子的目光,又怕是一场错觉,从乳母怀里再接过孩子,没事人一样重新指着河面:“斜风细雨——”余光扫向那立着的女子,可不就是她么!

他话音未落,花儿手中的石头就砸向了他,叫你不归!不归!

白栖岭偏头躲过,大喝一声:“谁家的泼妇!敢在我窗前撒野!”

泼妇,泼妇,好,好!

花儿叫那船家撑船走,船家问她:“姑娘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花儿大声喊:“死了!淹死了!喂鱼了!”

她是真生了气,但朝他丢石头却是故意的。她又不傻,她这么轻易就见到白栖岭,自然是有人要请她入瓮。

可令她不解的是,白栖岭有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吹梦到西洲(五)

花儿的船划走了, 白栖岭指着那船去的方向给怀里的孩子看,口中念着:“你记住喽,她打你, 往后打回来!”

花儿的船早划远了, 听到这句叫板,横过船头狠狠瞪他一眼。细雨将这一眼打湿了, 看到岸边人眼中,倒像一场传世的佳话了。

怀中小公子哇哇叫了两声, 白栖岭便问他:“怎么?想去外头走走?待会儿叫乳母抱你去。”

二人再无纠葛, 一个消失在窗前, 一个坐在船上远去。

小厮给飞奴报信, 一五一十将那情形说了:二人一个十分生气,一个十分不解。那白二爷许是真的忘了很多事, 对那女子毫无异状。

飞奴摆摆手命小厮下去,留他自己摆弄眼前的花草,想起柳条巷里的那株老桃树,一到季节就开出好看的桃花, 风一吹,花瓣就落, 在地上铺陈薄薄一层, 风再一吹,就皱了。瘦弱的少女躺在树下的草甸上, 捂着肚子喊饿。丢给她半个饼子, 她眉开眼笑吃了,吃过了一抹嘴, 闭上眼睛尽是美梦了。

飞奴这一年与花儿打过两次照面, 每次都不一样。这一日花儿进城的时候, 他远远看着她站在船头,那派头仿佛周围的人都是她的“虾兵蟹将”,很是威武。再不是当初那个在树下挨饿的小姑娘了。

飞奴摆弄的花草都有独特的香,他倒是喜欢,将那香提出来,跟其他的揉一起,是霍家的大师傅都做不出的味道。他眼睛一眯,霍家,霍家,凶光乍现,转瞬即逝。

每每他侍弄花草时,下人都不敢打扰他,若有事,只能站在外头候着。何时他屋里有了些微大的动静,他们才敢讲话。下人都怕飞奴。有人说飞奴是霍家的恶犬,咬人一口直奔命门,杀人于无形。但也有人说,飞奴根本不是霍家的恶犬,因为他看起来比霍家人还要恶。有人怕飞奴,甚至多过怕霍家人。

飞奴的“恶”是藏着的恶,那恶浸到他的骨缝里,他不轻易示人,别人看不到,却察觉得到,途经他的身边会不由胆寒。

飞奴最开始的恶,大体就是从白栖岭的那只野猫开始,他被逼上山,杀第一个人以后,一个寂静深夜里,他心中的嚎哭声冲破云霄。现在的他,杀人已无任何感觉。他觉得人像路边的野花,随便抓一把丢在地上,不日便死了。他对此再无怜悯。与此同时滋生的还有野心。

飞奴的野心,就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中暗暗滋生。他看不上霍家人,也与霍家人有仇,却不得不受制于他们。在他的臆想中,他早晚会将霍家人铲除。

“来人。”飞奴终于有了动静,开始叫人。下人怯懦地进来,站在那等他吩咐。

“传话过去,明日叫柳氏带白栖岭上街,带上她的孩子。”

“是。”

“还有,把人都撤走,留一两个机灵的便可。燕琢城来的人不用盯着。”

“可霍老…”

飞奴抬起眼,幽幽看过去,那人便住了嘴,不敢再多说,速速出门去办差。周遭安静下来,飞奴转身走出去,走到外面,跳进了河里。起初河水里毫无异样,乍看不过是一个人在河里游泳。他潜入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