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用力,骨节脱落,胳膊应声掉了下来,耷拉在身后。 我身子一扭,便转了过来,向上一蹦,骨节归位。 我的骨头从小就异于常人,能够随着我的想法,轻易脱落和连接。 用绳子捆绑我,就好像用绳子捆绑水流一样。 绳子在我的身上漱漱落下。 我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 对这里,我再没有一丝留恋。 至于神婆,她为了金银钱财,经常让黄鼠狼上身,还时不时割肉喂黄鼠狼。 死亡,是早晚的。 吃了人肉的黄鼠狼,哪里还满足于吃鸡肉? 至于半仙,他本就神秘,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揣度的。 我向山上跑去,我要给我的父母最后再磕两个头,就要暂时离开这里了。 但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带着宫一语回来,将害死我父母之人揪出来,为我的父母报仇。 山上,荒草丛生,我父母的坟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包,墓碑简陋,上面印着他们的名字和生卒年。 我眼眶一热,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妈,等着我!” 我做完最后一件事,便向西方跑去。 我走的太急、太快,也就没能发现,我父母的坟后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刚好够一个人爬出来。 有时候,我想,如果那时候我没那么急,没那么慌张,好好看看我父母的坟,再为他们填上一捧新土,以后的很多事情是不是就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离开村子,第一件事是去了镇子上的公安局,问问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位新来的年轻警察。 白面无须,身量高大,比一米八的我还高上半头。 他理着板寸,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白白净净,不像是警察,倒像是哪里来的小白脸。 有几个小媳妇和大妈正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面前吵得不可开交,时不时还摸他的手一把,或者捏他的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