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珍来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夸他是经天纬地的真男人。 张庚立即满血复活,端端正正的坐在棺材上,直到入了夜才睡着了。 他好似已经适应了在棺材上坐着睡觉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到了第六天的晚上,异变突生。 前半夜原本是王明浩在守夜,我在屋子里睡觉。 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 我顾不上许多,套上鞋就往外跑去。 只见数不清的怪鸟落在棺材上,围着张庚绕圈儿,它们长着一只黄色的鸡脚,在幽深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它们的眼睛很大,大过了半张脸,它们长着人类的嘴唇,血红血红的,让人心中发麻。 它们齐刷刷的仰着头,张开嘴,大声叫喊着,宛如婴儿哭喊。 张庚吓得缩着身子,整个人都埋进了白色的裹尸布里,抖得不成样子,离远看还以为是没有五官的鬼怪,比怪鸟还要吓人。 王明浩脸色奇差,他手中挥舞着桃木剑,不时扔出符箓。 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带着某种难以描摹的规律。 他一剑刺出,裹挟着罡风将怪鸟从头劈成两半。 “呼噜噜!”怪鸟的鲜血混着肠子落了一地。 我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怪鸟尸体,鲜血将土地都染红了。 阿野手中拿着引磐,不停的敲击着,想要将怪鸟的叫声震散,然而清脆的响声淹没在尖锐的哭喊声中,变得毫无作用。 王明浩见到我以后,双眼一亮,大声喊道:“赵天师,快来帮我!今晚是最后一晚了,只要挺过今晚,明日太阳一出,就可下葬!” “好!” 我也不含糊,纵身跳入怪鸟群中,双手紧握,悍然出手。 我的力气极大,拳头上青筋暴起,每挥出一拳,就有一只怪鸟被我砸碎,我的双手很快变得鲜血淋漓——都是怪鸟的血。 不同的是,王明浩杀死怪鸟时都还算正常,但是我打向怪鸟的时候,它们不躲不闪,甚至主动地往我拳头上撞,好似盼望着被我打死一样。 越来越多的怪鸟向我涌来,它们都顾不上棺材了,它们一个个瞪着硕大而丑陋的眼睛,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疯狂的向我扑来。 王明浩压力大减,他手持桃木剑,口中叱道:“孽畜!” 随即冲到我的身边,不停地挥剑,斩杀怪鸟。 怪鸟悍不畏死的往我身上扑来,它们将我围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团,它们化作了旋涡的纹路,而我成为了旋涡的中心。 “赵天师,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不然它们怎么会这样?!” 我一边出手打碎这些怪鸟一边苦笑起来,我知道是我的身体,我的体质,我的血肉吸引它们。 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些该死的、令人作呕的怪物就会永无止境的找我的麻烦。 我大喝一声,“王天师,你别管我了,看好棺材和张庚!” 我脸上的鲜血直往下流,血液浸透了我的衣服,衣服湿漉漉的贴在我的身上,黏腻而冰冷。 我索性将衣服扯下来,随手一扔。 我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无芯天烛。 当这个没有芯的、纯白色的蜡烛出现的瞬间,周围莫名的着起火来,长短不一、大小不等的蜡烛从土壤中拔地而起,它们一个个闪烁着火光。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很多怪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还没被火焰碰到,就被烧成了焦炭。 被火焰碰到的怪鸟更不用说,尽皆化作了粉尘,掉落在地上。 整个小院子里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如火山喷发,似岩浆迸溅。 王明浩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桃木剑莫名燃烧起来,他顾不上许多,想将火焰用手掌按灭。 然而,当他的手掌接触到火焰的瞬间,居然穿过了火焰,完全接触不到火焰。 王明浩眉头紧皱,心中发寒,他抬头看向火光中心的我,面上尽是惊疑不定。 火焰将怪鸟彻底消灭了。 我却觉得有些精神不济。 就好像跑了几十万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真奇怪,明明此前拿出无芯天烛来用的时候,并没有这般感觉,为何如今却变得如此难受? 我浑身是汗,汗水顺着我的胸肌、腹肌,最后经过人鱼线掉落在土壤里,和血液混在一起,彻底没了痕迹。 我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