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十岁的我来说,它似乎是不可战胜的;然而,对于现在的我,它也只是万千觊觎我身体的妖魔之一罢了。 如果它真的敢再度冲过来,我也不介意出手,彻底将它弄死! 然而,它后退了,消失了,无论因为什么,至少现在它不敢跟我起冲突。 我心情不错,好似连胸口生长的红毛都没有那么疼了。 我拍了拍张庚的肩膀说道:“没什么,别自己吓唬自己,你就是没走稳,走吧,回去看看白洛歆。” 白洛歆的情况很特殊,也不知道我和张庚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出事。 张庚跟我往回走的路上,又摔倒了好几次,变得鼻青脸肿,就连额头都泛出了黑气。 甚至有一次,我俩正常的走着,不知怎么就从后面冲过来一辆大卡车,没有任何预兆,没有鸣笛,甚至司机都完全没看见我们。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张庚揪到了后方,只怕这会儿张庚的鬼魂都到了黄泉了。 张庚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破口大骂:“怎么开的车?这么大的人走在前面,你瞎了吗?!” 大卡车扬长而去,停也没停,好似完全没看见张庚。 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不像是奇形怪状之物的手笔,那东西缠着我的时候干脆又直接。 更像是……张庚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下了绊子。 是那些婴灵或者女鬼吗?不像。 婴灵和女鬼基本上都被瘦长黑影吃了。 那还会是什么呢? 张庚也反应过来不对了,他的眼泪说来就来,堪比上综艺的小明星,玩游戏哭了瞬间就能挤出眼泪。 张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赵哥,这情况肯定不对啊!我就算是个瘸子也不至于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摔了八次吧,八次啊!次次都是脑袋着地,再这么下去,我鼻子都要断了!脑浆子都要摔出来了!!! 还有刚才!那卡车肯定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你拽了我一下,我这会儿就完蛋了! 赵哥,是不是有啥东西要杀我啊?!!!” 我徒手绘制了一张镇邪符,口中说道:“去!” 镇邪符在张庚身上炸开,击溃了一丝黑气,然而更多的黑气聚集起来,张庚瞪大眼睛,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惊恐的喊道:“赵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我抓住张庚的手腕儿,向后一掰。 “疼疼疼!断了,断了!” 张庚大声喊着,同时大口喘着粗气。 我见到一个奇怪的影子在张庚的头顶升腾而起,隐隐要化为实质。 我又画了一张镇邪符,然而这次却没有作用了。 那影子逐渐清晰,化作了一个女人的形象。 女人翻着白眼儿,愤怒而绝望的瞪了我一眼,随即消失了。 我认识这个女人! 她叫做郑花儿! 我记得清楚,我发现董忠华的工地里用了打生桩这种阴邪之术以后,去找寻王贺详的时候,在那个村子里正好遇到了王贺详的父母想要将他和郑花儿合葬。 郑花儿是个命苦的,死了还要被赌鬼父亲卖出去,榨干最后一点儿价值。 郑花儿死后,胸口藏着一口气,诈尸了,将她那赌鬼父亲活生生的撕了。 是我出面,帮她超度,给她下葬,她才能够往生。 当时的阴媒怒气冲冲,牵着瞎驴走了,那瞎驴临走前还嘲笑我。 郑花儿已经死了,她的灵魂已经入了地狱,尸体也入土为安,为何现今会出现在张庚的身边,缠上了他呢? “赵哥!赵哥!快松开我!” 张庚鬼哭狼嚎,惊声尖叫,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 如果他是个美女,自然是我见犹怜,可惜这家伙贼眉鼠眼,形容猥琐,在我看来十足辣眼! “别嚎了!”我呵斥了一声,张庚才偃旗息鼓,不敢大叫了。 张庚捂着胳膊碎碎念着:“我又没惹事,又没乱搞,人面兔来找我也就算了,普通的女鬼退散,退散啊!!!” 好嘛,这家伙的心里还想着人面兔呢! 真是色胆包天! 我咳嗽两声:“咳咳,张庚,肯定是你天天肖想美女,遭天谴了。” “哈?” 我义正辞严:“你有时间多看看书,学学习,脑子里不要总一堆黄色废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