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最后拼在一起的。为求逼真,他们还用天然的白漆漆上一层。
“好好记。”江陵月说:“这很重要。”
学生们点头如小鸡啄米。
正是因为他们深刻地知道这个知识点的重要性,才会休沐日也来医校来背记。
江陵月也看得出来,正想多夸他们两句,就听一个学生直愣愣道:“那祭酒,您休沐日来医校做什么呢?”
问话的是个少年,生得憨厚极了。正因如此,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丝毫恶意或者窥探的意图。
但是……
“咳咳。”
“咳咳咳——”
现场响起了一阵很不整齐的咳嗽声。学生一边装模作样地呛声,一边想,祭酒都和这般英俊的冠军侯出双入对,你还问她是来做什么的?不是明眼人都能知道么?
他们体贴地装失明,有的甚至凑上来缠着她:“祭酒,我有个问题不懂想找您请教,您看这根骨头……”
江陵月无奈扶额。
她很想说一句“你们误会了”,但学生们根本没明着猜测什么,倒显得她的解释/欲盖弥彰了。
江陵月睨了眼八卦的学生们,才接过话头:“骶骨,又叫穷骨。分骶骨底、侧部、骶骨尖、盆面和背侧面……其下端为骶骨尖,与尾骨相关节……”
她倒背如流,反而把刚才那个问问题的看得一愣愣的。接触到江陵月的目光后,他连忙收敛了心思,细细听她讲解起来。
其他学生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虽说先生们的医术已经很了不起了,但他们都承认了,江祭酒的医术更远远在他们之上。甚至于,先生们承认过,有些绝妙的医术还是江祭酒亲自传授给的。
但是江祭酒身上担负着整个医校,仿佛还有朝廷派拨下来的任务。除却每日上课外,学生们平时很难接触到她。这个千载难逢的请教机会,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
不一会儿,学生们就七嘴八舌起来,纷纷提出各自的问题,乖乖等待江陵月解答。
“江祭酒,为什么说‘头是六阳之首’?”
“江祭酒,为什么牙不算骨头?”
“江祭酒……”
这些问题里有的朴实,有的却刁钻,一个接一个,让江陵月忙得满头大汗。待她解答完后喘了口气,正要和霍去病道歉她的怠慢,却发现……
咦,霍去病怎么不见了?
她当即问道:“你们谁看到冠军侯了?他去哪里了?”
有人指向了办公室其中一个方向:“我好像看到冠军侯他,他往实验室里头去了……”
实验室是医校禁地,闲杂人等不能进。
方才他看到了冠军侯走进去,还以为是得了祭酒的吩咐……没想到祭酒也不知道?
学生的脸上,顿时生出许多紧张。
但江陵月一点儿没有。
实验室的东西来自现代,太过超时空,被人看见了难免要大惊小怪一番,又生出许多风波。
但霍去病并不在防备之列。
江陵月可还没忘记,当初就是霍去病引她上柏梁台,看见这些仪器呢,他肯定不会表示惊讶的。
她施施然地推门,入目就是霍去病饶有兴致地用搅拌棒轻扣烧杯壁,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声响。
听见声音,他抬头:“忙完了?”
江陵月:“嗯。”
说完这句,她莫名有点想笑。大约这种言简意赅、宛如老夫老妻的对话,不适合出现在暧昧对象的身上吧?
嗯,江陵月承认了。
她和霍去病,现在就是拉扯期的暧昧对象。
不过霍去病的性格让人很省心。既不会因为江陵月的怠慢而发火,更不会说些“学生比我还重要?”之类的酸话。
他只是笑:“陵月的学生,都不简单。”
“是啊……”说到这个,江陵月都觉得自己是中什么大奖。一百个学生里,除去太子刘据不说,有史慈这样的万能文秘,有赵遥这样的大发明家,有李殳玉这样的科普小行家。
还白得一群休沐日也要好好学习的卷王。
“确实是,我太走运了。”她止不住地感叹:“只怕再假以时日,军侯你就要在战场上看见他们。”
霍去病顿了下:“军医?”
“对的。”江陵月笑了一下:“先生们大多出自军中疡医,培养学生自然也是朝这个方向培养的。我也问过,有不少人都很愿意。”
军医的补贴,要比开医馆多得多。军医又属于后勤部门,相对前锋部队没那么危险。
“唔,我没记错的话,军中也缺医生吧?”
江陵月依稀还记得,她和霍去病的初次见面,就是系统让她给匈奴的浑邪王相国清除伤口——后者正是因为军中的医者不足,才得不到妥善救治的。
“是有这么回事。”
霍去病发出一声轻笑,出其不意道:“旁的且不论,单论你兴办医校的功绩,就足以太史令记你一笔。”
他似是意有所指,一下子令江陵月想到霍去病断言她会标榜青史的那些话。
那个时候,霍去病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一定都会在史书上留名,所以各方面都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