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递过来的,是一张纸。 但并非一张普通的纸。 这张纸不知用什么笔写满了字迹,字迹工整。背面还附有插画,虽是黑白色,但那画中之物的形状古怪,是墨晔从未见过的! 最令他吃惊的,是这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般大小的资料中,出现最多的…… 是“神机营”三个字。 他一把夺过,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后,才不敢置信的看向云绾宁,“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的?!” “王爷可愿意,与我做交易?” 他的反应,让云绾宁很是满意。 原墨晔以为云绾宁定是会求着,让他放她出清影院。 他过来时,抱着“必胜”的决心。 哪知,她不但能拿出银子来,还能掏出这玩意儿来?! 难怪,禁足四年这女人生活过得比他还要滋润,原来是吃穿不愁、不差银子! “这银子、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墨晔咬牙切齿的问道。 云绾宁也不着急,一把夺回墨晔手中的资料,仔细的叠整齐后重新塞进了怀中,“王爷,可考虑好了?” 那资料,着实让墨晔眼红。 他是正人君子,决不能做“袭胸掏纸”的小人行径来。 他深呼吸一口,“本王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你的王妃。” 云绾宁凑在他耳边,低低的笑了起来,“如今你四面都是敌人,只有我,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 “因为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明王府一倒,我便无处可去了。” 应国公府对她的态度,墨晔再清楚不过。 云绾宁一番话真假参半,令人难以分辨。 好半晌,他才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好!本王便信你一次,与你做交易!” 他打算,赌一把。 “很好,那王爷赶紧下令吧。” 云绾宁躺在了椅子上,“这个院子我待了四年,都要待出抑郁症来了!只要让我和圆宝自由活动,什么都好说!” “那你的诚意呢?” 墨晔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你先下令!诚意,等会子我便派人给你送过来。” 云绾宁道。 很快,“解除王妃禁足,并归还掌家大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她被禁足期间,是管家魏伯、与管事婆子柳妈妈在掌管府中中馈。 墨晔命令一下,二人立刻捧着账本前来回话,交接大权。 府中下人,也纷纷前来给她请安。 她四年前嫁入王府,除了清影院几名下人外,府中下人几乎都没有正式给她请安过。今晚,倒是乌泱泱的站满了院子。 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 云绾宁心下冷笑,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圆宝,给下人训话。 “你们只需记住一点,本王妃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得罪我事小,谁若敢对我儿子不好,我剁了她喂野狗!” 圆宝的身份,只有她一人知道。 这些下人,怕是如墨晔一样,都只以为圆宝是那家丁的“野种”。 所以,势必会背地里欺负圆宝。 从前母子二人被禁足清影院,见不着这些下人也罢了。 如今能自由活动了,就怕这些个下人拿圆宝下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欺负他是个孩子,是个“野种”! “是,王妃。” 对上她杀气腾腾的目光,下人们心下一寒,忙恭敬地应下。 严厉敲打过后,便是“赏”。 收买人心,在这种高门大院是必不可少的。 领了银子的下人们,对云绾宁愈发恭敬,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为了表示对她这个王妃的“在乎”,墨晔又着人添补了好些家具送来。如此落在下人眼中,纷纷说是王妃得了王爷恩宠云云…… 戌时,云绾宁派人送了两箱银子去了听竹院。 看着面前的两箱真金白银,如玉一双眼瞪大犹如铜铃,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主子,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墨晔喝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丢本王的脸!” 如玉一脸委屈,“可是主子,方才您不也险些惊……” 掉了下巴吗? 看着自家主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如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一旁的如墨环着双臂,“主子,王妃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据属下了解,应国公府早在四年前就与王妃断绝了往来。” “这几年中,王妃也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交集。” 这凭空出现的银子,的确令人怀疑。 墨晔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两箱银子。 “主子,属下听说,王妃给府中下人没人赏了十两银子呢!” 府中下人上百名,每人赏十两…… 如玉拿起一锭,用力咬了一下险些崩了牙,赶紧放回去,“主子,这银子绝对是真的!王妃这是发财了呀!” “可是,王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怎么发财的?” 这个问题,引人深思。 墨晔眼神复杂的看了两人一眼,“这个消息,务必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另外,本王早前让你们调查的两件事,调查的如何了?” 如玉一脸懵逼,“主子,哪两件事?刺客那事儿不是结了吗?” 墨晔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如墨忙答,“主子,属下仔细调查过了,云小公子的身份的确存疑。要么是您的儿子,要么是那家丁的儿子。” “说什么废话?” 墨晔眉头拧的紧紧的。 听到那小肉圆子可能是家丁的孩子,他心里怎么这么不爽呢?! “王妃将他保护的很好,下人们也一概不知,此事属下还在继续调查。” 如墨也跟着皱眉,“另外,王妃四年来未曾离开清影院半步。所以并不存在,她是被人掉了包,冒名顶替。” 所以清影院那个女人,的确是云绾宁。 一个女人,在四年前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