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绢帕,眼神慌乱的四下扫视着,不敢与云绾宁对视,“我忘记了,方才与你打了什么赌!” “是吗?” 见她反悔,云绾宁一点也不意外。 这个老女人,从来不是敢作敢为的性子! 更何况不但要跪下给她磕头,还要学狗爬? 云绾宁冷笑,转头看向云振嵩,“父亲,方才我与陈姨娘打了什么赌,想必父亲应该听到了吧?” 云振嵩没想到,云绾宁会转头问他。 “我……”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上墨晔阴沉的眸子,只能把心一横。 “我的确听到了。” 云振嵩低着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陈氏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老爷……” “夫人,愿赌服输。” 这几个字,像是从云振嵩牙缝里挤出来的! 若只有云绾宁一人在,他怎么也会护着陈氏。但眼下墨晔也在,这个明王从前不理朝政,如今却不动声色的拿下了神机营,得到了皇上重用。 这太子之位,最后到底会落到哪位王爷的头上。 如今,倒是不好说了。 因此,云振嵩只能老老实实的认怂。 云绾宁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陈姨娘,父亲的话你可听到了?” 陈氏紧紧咬着后槽牙,看向她的目光满是不甘心……但云振嵩将她推出来,墨回锋也没有半点要为她说话的意思。 无奈之下,陈氏只得攥着手,一膝盖跪了云绾宁面前。 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 “陈姨娘,你是要先磕响头,还是先学狗爬?” 云绾宁可没给她面子。 这些年来,陈氏是怎么对她的? 她如今,要一点一滴全部讨回来! 陈氏没有说话,整个身子都气得发抖。她强压着心头的耻辱与愤怒,重重的给云绾宁磕了个响头! 云振嵩忙打圆场。 “明王妃,都是一家人,就不必闹得如此僵硬了吧?” 他干笑着,“这跪也跪了,头也磕了,学狗爬的事儿……” “怎么?父亲这是替陈姨娘代劳?” 云绾宁一记冷冷的眼刀子扫了过去。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 可是,她如今贵为明王妃,云家更是对她有愧在先……墨晔给她撑腰,云振嵩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老脸一红。 最后,只得悻悻然闭上了嘴。 他这个做老子的,若是跪下云绾宁面前学狗爬,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今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陈氏是个妇道人家,今晚的一切也都是她自找的,便让她自己承担吧! 见云振嵩闭嘴了,陈氏便知云绾宁是来真的了。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千百遍她这个小贱人,深呼吸一口在地上爬了一圈,“汪汪”的声音怎么也叫不出口。 见状,云绾宁倒也没有再为难她。 反正,日后机会还多的是。 今晚,也犯不着彻底与陈氏撕破脸皮。 于是,她笑了笑,“陈姨娘,日后若是要与本王妃打赌,可记得要想好再下赌注!否则,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言出必行。” 这还叫好说话?! 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跪下磕头、还学狗爬,这叫好说话?! 陈氏气得眼冒金星。 奈何,眼下不宜再与这小贱人争执,以免还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婢女将她搀扶起来后,陈氏身子摇摇欲坠,顾不得与墨回锋、墨晔打招呼,也不再等着云汀兰醒来,脸色苍白的被婢女搀扶出去了。 见她落荒而逃,云绾宁心情大好。 “二妹妹最迟天亮便会醒来。” 她看了一眼云汀兰,对墨回锋道,“希望营王也能言出必行。” 她担心圆宝,更是犯不着在这里候着云汀兰醒来。 于是,与墨晔便先走一步。 刚出了应国公府大门,墨晔的大手便掐住了她脖子后面,“云绾宁,你如今是出息了、翅膀硬了?!竟敢背着本王擅自行动?!” 他用力一拽,云绾宁便被拽到了他身边。 他凑近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从前,倒是小瞧了你!” 云绾宁自知理亏。 他也并未下重手,便讪讪的笑了笑,“王爷,我这是长得很好欺负吗?怎么你们都喜欢掐我脖子?” 想起方才他出现时,墨回锋也正掐着她的脖子。 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不爽。 墨晔冷哼一声,松了手,“今晚若非是本王来得及时,你这条小命怕就丢在国公府了!” “是,小女子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云绾宁并不怎么走心的感谢了一句。 见她并不诚恳的模样,墨晔面无表情,“你倒是敢开口。” 居然,敢找墨回锋要一千两黄金的诊金! “有什么不敢的?他如今把云汀兰放在心尖上,莫说是一千两黄金。就是两千两,也定是舍得拿出来的。” 如此说来,云绾宁心里只觉得有些吃亏。 她似乎,要少了? “你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当真杀了你?” 墨晔瞥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的胆子之大,的确超乎他的意料。 “不怕!我身后不是还有王爷么?我是笃定了,他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绝对不敢对我下杀手,顶多唬我几句罢了。” 云绾宁笑嘻嘻的拍马屁。 可惜,这马屁没拍对,拍在了马蹄子上。 “你倒是会说!” 墨晔面色不悦的训斥她,“既然知道三哥的脾性,还敢故意挑衅,我看给你一百条命也不够你作践的!” 这倒是句大实话。 云绾宁性情直爽,敢作敢为。 但那是在二十一世纪。 放在眼下,若是胆大包天,动辄便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今晚,她的确是有些鲁莽了。 若墨回锋当真想杀了她,能寻到不下十个理由来…… 到那时,云绾宁想哭都找不到地儿去! “是是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