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那几十板子打完后,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被一盆冰水再一次泼醒后,像是一条死狗一般被扔在了云绾宁面前。 这会子,她再嚣张不起来了。 “陈氏,我有件事感到很疑惑。” 见陈氏趴在地上,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云绾宁直接问道,“云汀兰与云汀汀,当真都是你的女儿?” 她虽然已经半死不活了,但是瞧着理智还在。 “明王妃这话真有意思!她们不都是我的女儿,难道是你的女儿不成?” 话音刚落,一名御林军就打算上前教训她一顿,“敢对王妃不敬……” 不过,被云绾宁阻止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这件事儿你也犯不着瞒我,我若是想调查清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她低头看了一眼陈氏,“但是你,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方才云汀兰可全都招了,说是你指使她毒害汀汀,要杀人灭口。” 云汀兰脸色一变,正要否认便对上云绾宁冰冷的目光。 鬼使神差的,到嘴边的话她咽了回去。 这件事儿若当真让陈氏来顶罪的话…… 她是不是就没事了?! 方才进来时,陈氏便已经看到,云汀兰跪在床边。她心里大抵是猜到了,这件事儿怕是已经查清楚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云汀兰会将她供出来! “兰儿,你怎么……” 陈氏痛心疾首。 在看到云汀兰满脸泪水时,她突然又想到,她已经人老色衰、就算是这会子被云绾宁打死,只要能护的兰儿无事…… 她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 她若是能嫁入营王府,今后便能为她报仇! 这才是一位母亲,该为女儿考虑的,母亲才会如此无私奉献! 陈氏一咬牙咽下了心头的苦楚,心如死灰的点头认下,“是!此事都是我指使,兰儿与此事无关!” 云振嵩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一旁的御林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应国公可听明白了吧?” 云绾宁冷笑着,眼神嘲讽的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好夫人,好女儿啊!” “我,我……” 云振嵩嘴唇颤抖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汀汀也泪流满面,看着趴在地上的陈氏,不甘心的质问,“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你只疼二姐姐,我从小就知道!” “所以不会不识趣的来争宠,但是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能如此狠心!” “我也想在娘膝下承欢,也想娘疼我爱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氏的偏心,甚至对她下了狠心。 是压垮云汀汀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捧着脸放声大哭! 云绾宁没有宽慰她,只眼神沉沉的盯着陈氏,一字一句的问道,“汀汀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吗?!” 听到这话,云振嵩脸色一变!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云绾宁,“这,这怎么可能?!” 陈氏脸色一僵,眼神心虚的四下扫视,不敢去看云绾宁的双眼。 “你在胡说什么?汀汀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当年我生她时,老爷也在门外守着,老爷是知道的!” 云振嵩的记忆,渐渐回到了十五年前。 陈氏生产云汀汀那一晚,漫天大雪。 他一直以为,陈氏腹中怀着的是个男孩儿。 就连太医与大夫,也都说她腹中之子是个小公子,所以云振嵩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亲自守在门外等她生产。 谁知孩子出生后,居然是个女孩儿? 云振嵩一生无子,十个月的期待也落了空,心灰意冷了。 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压根儿没有多看孩子与陈氏一眼。 但是,他也的确是等在门外,一直等到陈氏生产。 云汀汀又怎么可能不是陈氏生的? 他还记得那一晚风雪很大,他在门外险些冻僵了手脚。不断在回廊下来回走动,这样便稍微暖和一些。 直到房里传出婴儿啼哭,他才推门而入。 那一晚的记忆戛然而止。 再仔细回想,这些年来陈氏对云汀汀……的确不甚疼爱。 反倒是对云汀兰,百般纵容。 不知道的人,还当真会以为,云汀汀不是陈氏所出。 “那你为何不疼汀汀?” 云绾宁挑眉。 “因为,因为……” 陈氏眼神慌乱,着急的辩解,“因为当年太医与大夫都诊断,我腹中之子是一位小公子!我若是产下,便是国公府的小世子!” “那十个月中,老爷对我百般照顾与宠爱,我也满怀希冀。” “哪知生下来后竟然是个女儿!老爷没有多看我一眼就拂袖而去,我心灰意冷之下险些血崩。” “整个月子里,老爷也没有来看我一眼。” “我一直在哭,从那以后,更是落下了月子病。” 陈氏哭了起来。 她的双手渐渐攥紧了,“她对我而言,就是个丧门星!这样的女儿我不要也罢!看见她就想起当年之事,我又怎会疼她?!” 这番话不但云汀汀当了真,就连云振嵩也当了真。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不疼云汀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却不想陈氏也是因为如此…… “你说谎。” 云绾宁一眼看穿了陈氏的伪装。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陈氏的双眼,冷冷的说道,“这些话你可以糊弄他人,别想糊弄本王妃!” “你若是不老实交代……” 她缓缓勾起了唇角,勾勒出一道冰冷的笑意,“我便找出当年给你接生的稳婆,还有你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并查问!” 她是从哪里,看出她说谎的?! 陈氏慌了手脚。 她强忍着剧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老爷,妾身句句属实啊!” “当年之事你也是亲眼所见,我怎么可能说谎?” 云振嵩却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