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似雪就在御书房门外受罚的。 听到外面宫人的惊呼,墨宗然不悦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行刑的嬷嬷冲进来哆哆嗦嗦的回话。 她满手是血,一脸骇然,“营王妃,营王妃她小产了!” “什么?!” 赵皇后率先站起身来。 因为起身太急,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好在张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去看看。” 赵皇后顾不得头晕眼花,疾步走了出去。 墨宗然也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出来查看。 秦似雪已经晕过去了。 她身下一片血水,鲜血从板凳上流下来,在地面汇聚成了一条蜿蜒的血色小河。 见状,赵皇后脸色一变,慌忙怒喝,“一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赶紧请太医?都愣着做什么?!” 嬷嬷这才放下板子,连忙去请太医。 宫人七手八脚的将秦似雪搀扶起来,在墨宗然的吩咐下,扶进了御书房偏殿。 赵皇后嘴唇颤抖着跟了进去。 她只有三个孙女儿。 如今皇室还没有皇长孙,墨宗然也数次说想要个皇长孙……奈何这个几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谁也没能生下个皇长孙来! 作为皇后,赵皇后自然是最着急。 太医很快过来了。 一诊脉,摇头叹息,说是太晚了、营王妃已经小产了。 “那这脉象,是男还是女?” 赵皇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医摇头,“娘娘,已经小产了,实在是看不出到底是男还是女!况且营王妃月份尚浅,只有一月有余。” 这么短的日子,谁能查诊断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月有余?” 赵皇后喃喃自语。 算起来,墨回锋离京也不过一个月时间。 所以秦似雪怀有身孕一个月,时间倒也差不多。 “娘娘,这有孕头三个月,本就是最容易小产滑胎之时。更何况营王妃才有孕一个月,格外要当心啊。” 稍有不慎,就容易小产。 更不提秦似雪被打了一顿板子。 这一顿板子,还是赵皇后亲自下令的! 若是她没有说打这一顿板子,说不定秦似雪腹中的孩子就保住了。 万一,是个男孩儿呢…… 赵皇后越想越是觉得自责懊恼。 “娘娘,营王妃本就是易孕体质。娘娘倒也不必伤心,说不准等营王妃养好身子,很快又能怀上孩子的。” 太医宽慰道。 话虽如此,赵皇后心里却难受极了。 她挥退了太医。 御书房内,墨宗然眉头紧皱,“绾宁,你可知老三媳妇有孕一事?” 这个她还真不知! 云绾宁一脸真诚的摇头,“父皇,若是知晓她有孕,哪怕是犯下天大的事情,我也不会闹到父皇跟前来的。” 她虽然与秦似雪是死对头。 但是孩子无辜,到底是一条小生命。 她也是做娘亲的人了,云绾宁是绝对不会,拿孩子跟秦似雪斗法。 闻言,墨宗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她的话,他还是蛮相信的。 “你先回去吧!” 思来想去,墨宗然沉声叮嘱,“此次的事情,皇后与老三媳妇肯定会记恨你。近段时日就不要进宫了,好好在王府待着。” 这意思是怕她被赵皇后与秦似雪报复。 “多谢父皇关心。” 云绾宁感动极了。 这段时日尽心尽力给墨宗然调理身子,没有白调理! 云绾宁没有等墨晔,率先出宫回府。 秦似雪小产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永寿宫内,德妃一脸震惊,“你说什么?似雪小产了?还是被皇后下令,责打了三十大板?!” “是啊娘娘。” 李嬷嬷将打探来的消息,连忙告诉她,“这会子,营王妃还在御书房偏殿,昏迷不醒呢。” 德妃眼中闪过一丝担心。 “似雪怎么又怀孕了?她怀孕跟玩儿似的,说怀孕就怀孕。” 她喃喃自语,“我那蠢儿媳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怀孕。” “蠢儿媳妇”,指的是云绾宁。 许是因为侍疾、大闹太医院的事之后。 不知不觉间,德妃对云绾宁的态度,已经亲昵不少。 她虽然担心秦似雪,但心里的天平已经悄然偏向了云绾宁,只是德妃还不自知罢了。 “不过,皇后为何要责罚似雪?” 德妃靠坐在床榻上,“这下手也太狠了!” 这时,墨飞飞也来了,说起秦似雪小产一事…… 她说是与云绾宁有关。 德妃瞬间炸了,“怎么又跟她有关?!本宫被她气得病倒、皇后被她气得病倒、如今就连似雪也被她气得小产?!” “这个臭丫头是属蚂蚱的不成?哪里都有她蹦跶?!” “这整个皇宫,都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德妃怒极。 “母妃息怒,这件事倒也不怪七嫂。” 墨飞飞连忙解释道,“方才儿臣话还没说完呢,母妃就生气了!若是知道秦似雪为什么挨板子,也就知道她小产都是自找的了。” 闻言,德妃眉头紧皱,“飞飞,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墨飞飞回话,她又低声训斥道,“本宫警告你,日后跟云绾宁不要走的太近!” “这个臭丫头,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瞧瞧她怕过谁?” “你跟她走的太近,肯定会受她的影响!” 其实德妃心里,已经怀疑墨飞飞被云绾宁给带坏了。 四年前的事儿,不管是秦似雪做的、还是云绾宁做的。 德妃对她的偏见,根植于心。 瞧着墨飞飞近段时日,总是替云绾宁说话……她不禁怀疑,是云绾宁煽动墨飞飞,与秦似雪决裂了。 “你素来与似雪要好,像是亲姐妹似的。” 德妃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训斥她,“若是继续跟那臭丫头走近。” “是否还会被她挑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