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翰羽脸上的幸灾乐祸很明显,像是生怕墨回锋看不见似的。 他还故意凑近,蹲在他面前,“今儿这天儿也不热啊!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想必是从边疆回来的太急,一路疾行所以出汗了?” 他“贴心”的为墨回锋擦拭了脸上的汗水。 墨回锋这会子,若非是痛得骂不出口,定是会朝墨翰羽脸上恨恨的啐一口,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墨回延是大哥。 平日里,也很有大哥风范。 见墨回锋疼的说不出话来,忙皱眉冲御林军道,“下手轻一点。” “父皇在里面也看不见。” 墨晔没有说话。 秦似雪只一个劲的哭,周莺莺环着双臂走到了墨翰羽身边,“你就别落井下石了!你瞧瞧营王疼的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 她倒不是为墨回锋说话。 只是眼下兄弟几人都在,只有墨翰羽明着乐呵,摆明了是拉仇恨值。 墨晔只看了一眼御书房打开的殿门,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云绾宁在与墨宗然说话,两人笑得乐呵呵的。 嗯,他就知道这种情况下,只有云绾宁这女人,能“劝”得住父皇。 “父皇。” 他走近请安,墨宗然冲他笑了笑,“老七,外面的情况你可看见了?老三眼下是昏迷了还是清醒着?” “清醒着。” 墨晔如实答道。 “那就是打得不到位。” 墨宗然拨高声音,冲门外喝道,“给朕用力打!一个个没吃饱饭不成?!” 御林军为难的看了墨回延一眼,连忙用力打。 没几板子下去,墨回锋便晕死过去了。 墨回延急匆匆进来,“父皇,父皇手下留情啊!老三已经晕过去了!” “你若求情,朕连你一起打。” 这下,墨回延也不敢多嘴了。 兄弟情深是一回事,挨板子是另外一回事。 不一会儿,五十板子就打完了,墨回锋的臀已经血肉模糊。他趴在凳子上,双手直直的垂落在地,像是个死人一样。 云绾宁好心给了秦似雪一瓶金疮药。 但她正在气头上,竟是当着墨宗然的面,就把那瓶金疮药扔在了地上。 “不需要你假惺惺!” 秦似雪也装不下去了,恶狠狠的冲云绾宁喝道。 她哭的双眼红肿,看起来有些憔悴。 “营王妃,我可是一片好心。” 云绾宁有些委屈。 墨宗然脸色难看至极,“既然你们如此硬气,很好!传令下去,谁也不许给老三医治,生死有命、让他自生自灭!” “父皇!” 秦似雪傻眼了。 正要求情,就被墨宗然下令,将他们夫妻二人赶了出去。 其实也只是秦似雪被赶出去,墨回锋被抬回了营王府。 除了被赶走之外,墨回锋还要被禁足数月,并将手中的五军营,交还给了墨宗然。 虽说如今五军营的事情,是由墨回延与墨晔一同负责。 但是墨晔主动提出,他还要负责神机营的事儿,所以就不愿再接手五军营。墨宗然便将五军营的令牌,交给了墨翰羽。 墨回延与墨翰羽,兄弟二人一同打理五军营。 但是掌管令牌的,是墨翰羽。 今儿他可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先前调换悔过书,可没有白干…… 此事传到赵皇后耳中,她被气的人仰马翻! “秦似雪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到底是如何将一手好牌,给打得稀巴烂的?!” 一怒之下,赵皇后又摔碎了不少东西。 然后,再一次被气病了。 永寿宫。 云绾宁与墨晔从御书房出来,便去探望德妃。 周莺莺借口“许久没有见德母妃”了,硬是拉着墨翰羽,也随他们一同去了永寿宫。 今日御书房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遍了。 德妃见周莺莺竟是与云绾宁亲热的挽着手进来,有些错愕。但是很快,她收起错愕吩咐宫人上茶。 “德母妃近日可好些了?” 周莺莺乖巧的说道,“本想早日来探望,奈何近来事多。” “今日正好抽空,便来探望德母妃。” “本宫知道你一片心意,快快坐下吧。” 德妃面带笑意,看向云绾宁的目光也慈爱了几分,“宁儿也坐吧。” 云绾宁身子一僵。 啥?! 方才德妃喊她啥?! 宁儿?! 是她听错了,还是德妃当真这么喊了?! 她下意识看向墨晔,只见他微微点头,这意思便是德妃当真喊了她一声宁儿……云绾宁如同五雷轰顶,半晌没回过神来。 坐下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德妃对她,素来不是“小贱人”、就是“那个婆娘”、或者是“臭丫头”的称呼吗? 眼下竟是喊她宁儿? 咦,恶心! 云绾宁小脸皱成了一团。 德妃没有发现她的不自然,又问起御书房的事儿,不禁叹息一声,“似雪那丫头,如今是怎么回事?” “从前本宫瞧着还挺乖觉的,如今怎的如此愚钝?” “她从前只是伪装的太好!” 周莺莺瘪了瘪嘴,毫不客气道,“德母妃不知,她平日里可温柔了呢。但是今日,当着父皇的面就敢给宁儿难堪。” “我看她就是自找的!” 德妃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墨翰羽放下茶杯,嗤笑一声,“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等老三醒来,怕是又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女人家的事你不要插嘴。” 周莺莺一记眼刀子飞过去,墨翰羽老老实实的闭嘴了,只端着茶杯喝茶。 德妃看着两人,慈爱的笑了笑,“老二平日里油嘴滑舌的,也就该莺莺这样的媳妇来治你!” 墨翰羽一脸冤枉,几人都笑了起来。 德妃又复杂的看了云绾宁一眼。 这个臭丫头,近段时日的确令她刮目相看。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满……既然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