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身后的院墙上,正爬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顾家后院的院墙,经年失修。方才圆宝费力的爬上来,不小心踩破了一块红砖,转头掉落下去……“嘭”的一声脆响。 这道响声,惊得云绾宁与墨晔连忙分开了。 圆宝心知自己“惹了祸”。 连忙缩着脖子打算跳下去逃走,谁知又一脚踩空,只能趴在墙头了。 云绾宁不禁扶额。 她不知道,别人家三岁的儿子,是不是这样顽皮。 她家这个小肉圆子,三岁就能爬墙,在感情这方面懂的比她还要多……看着圆宝可怜兮兮的趴在墙头上,怎么也下不来,云绾宁只觉得好笑。 “娘亲你笑什么!” 见她笑了,圆宝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我是放心不下你们!” “怕你们见面就打起来,所以才来偷看的!” “我都下不来了你还笑话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我是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吧?” 圆宝一张小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幽怨的看着她。 云绾宁还没说话,只见墨晔纵身一跃,将他从墙头上抱了下来。 他紧紧抱着他,一脸严肃的训斥,“圆宝这上面太危险了!你是小孩子不可以爬这么高,万一摔了怎么办?” 平日里高冷的王爷,这会子也变成了唠叨的慈父。 “知道了。” 圆宝瘪着小嘴,“那我先回书房了!太姥爷找不到我的话,又要着急了。” 他方才是借口要如厕,才从书房溜出来。 既然这两人没事,他就放心的回去了。 直到圆宝进了门,云绾宁才好笑的看着墨晔,眼神带着淡淡的嘲讽,“我还记得有人说过,棍棒底下出人才。还说什么,圆宝是男孩子,不能太过纵着宠着。”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紧张的额头上都冒冷汗了!生怕圆宝掉根儿头发!” 墨晔:“……是本王。” “都是本王。”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笑话他! 但是那又如何? 他疼圆宝! 谁要是敢伤了圆宝,他就跟他玩命! “跟本王回王府。” 墨晔也没有与她多说,只伸手去拽她。 这一次,云绾宁反抗了。 她一把拍开墨晔的手,嚷嚷起来,“干嘛,干嘛呀!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本王是你夫君。” 墨晔沉着脸,“拉你又怎么了?” “我还有事,不跟你掰扯。” 云绾宁轻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了。 墨晔本想跟上去,但知道这女人机灵得很。 万一被她发现了…… 昨儿夜里,德妃在顾家与顾伯仲争执的原因,他也听说了。若是云绾宁发现,他派人跟着她的话,一定会误会。 到时候又会说是他不相信她,怀疑她在外胡来。 思来想去,墨晔放弃了派人跟着她的想法。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天色不早了,这才进宫上朝。 有圆宝这个小机灵鬼从中周旋,今儿瞧着云绾宁的态度似乎也有所松动。 接他们母子回王府,应该指日可待了。 …… 今日稍早。 不过午后,云绾宁便已经上了云雾山。 旁人口中“仙风道骨”的玄山先生,这会子正躺在石板上晒太阳。他翘着二郎腿,身边还放着一只鸡。 不但他躺着晒太阳,那只鸡也被迫躺在他身边晒太阳。 许是那只鸡不听话,玄山先生用绳子捆着它,强迫它躺在他身边。 见状,云绾宁表示很无语。 这玄山先生,平日里一个人太孤寂了吧? 她走近看了一眼被捆着的鸡,第一次在一只鸡的眼中,看到幽怨的神色……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 “臭丫头,笑什么?” 玄山先生瞥了她一眼。 云绾宁伸手指着他身旁的鸡,“玄山先生,您仔细看一看,您这只鸡它是不是想表达什么?” “鸡能表达什么?除了‘喔喔喔’的打鸣,它又不会说话。” 话虽如此,玄山先生也起了好奇。 他一跟头坐起来,仔细的看着鸡的脸。 “没什么啊!” “它是不是在告诉你:快放开我!你这个混球!” 云绾宁眨了眨眼。 玄山先生:“……我感觉你在骂我?” “不,我在夸你。” 云绾宁松开捆着鸡的绳子,无奈的说道,“您这不是强人……强鸡所难吗?它能这样躺着,也就不必你用绳子捆着了。” “你不是说,今天给我做烧鸡公?” 玄山先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他搓了搓大手手,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的鸡。若非是还顾忌着形象,估计嘴边当真能淌哈喇子了。 云绾宁:“……” 对于美食,玄山先生记得比什么都清楚。 她昨儿说下山的话,这糟老头子今天就装糊涂了! 云绾宁轻哼一声,“你不是说你舍不得你这些鸡?为了烧鸡公你怎么能出卖它们呢?” 玄山先生一本正经的答道,“你懂什么!” “这世上,唯有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 “你若是跟我下山,我绝不让你辜负这两样。” 云绾宁趁机又道。 玄山先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休想收买我!我是什么人?会被你区区诱惑给迷失了心智?” 这意思,就是不跟她下山了。 云绾宁突然来了气。 这个糟!老!头!子! 白白骗了她做了这么久的美食给他吃! 早知他不愿下山,她还不如喂猪! 云绾宁摔了手中的鸡,转身就走。 鸡得到自由,迈开鸡爪子疯狂的冲进了鸡舍。 见她说走就走,玄山先生挠了挠头,追了上去,“宁丫头,你生气了?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他太了解她了! “你就算要走,也给我做了烧鸡公再走啊!” 鸡舍里刚刚逃回去的鸡:…… 它每日打鸣给他报时,最后落得个惨死锅中的下场,它的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