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墨宗然扫了他一眼。 “父皇,儿子来接宁儿回府。” 墨晔恭敬的答道。 墨宗然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滚蛋,如今真是看到这两口子就来气。只要他们在,没有一日是安宁的。 墨晔与云绾宁告辞了。 刚出御书房,云绾宁就怀疑的看着他,“你有这么好心,特意进宫来接我?” “本王一片真心,你不相信?” 墨晔反问。 “人家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如果相信男人能说真话,母猪都能上树了!” 云绾宁嗤笑一声。 她与墨晔的感情,还没深厚到这种地步吧? 他俩如今,就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同一阵营的革命兄弟而已。 “粗俗。” 墨晔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云绾宁,你好歹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言谈举止,不能文雅一点?” “你还是皇室王爷呢!” 云绾宁毫不留情的怼他,“想想四年前,你都是怎么对我的?” “你有半点王爷的风度吗?” 现在跟她说什么文雅不文雅的,这不是扯淡吗?! 墨晔被怼的已经没脾气了,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两支玉簪递给她,“瞧瞧,你喜欢哪一支?” 看着他献宝似的,云绾宁还以为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呢。 谁知接过一看…… 玉簪被打磨的粗糙,毫无色泽。 就连上面的雕花,也很……粗糙风。 整个玉簪就透着一股子廉价、粗糙、马虎的风格。 云绾宁立刻鄙夷的看了墨晔一眼,“你近日是不是缺银子?” “不缺,怎么了?” “若是缺银子,就开个口求我一下,我赞助你一点。就算是敷衍我,也不必做的这么明显吧?” 云绾宁将玉簪还给他,“我不爱打扮,你还是把这簪子送给你的白月光吧。” 她大步走远了。 墨晔拿着两支玉簪,愣在了原地。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他渐渐皱起了眉。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只玉簪,脸色复杂。 如墨不知何时现身,站在他身边,“主子,您为何不告诉王妃,这两只玉簪是您亲手给她做的呢?” 若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墨晔的双手,的确比从前要粗糙不少。 甚至手指上,还有细微的伤口。 “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墨晔将两只玉簪重新收好,再抬头时压下了眼中的失落,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心里怨恨本王。” “也是应该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主子,属下觉得……您该好好跟王妃谈谈。” 如墨给他出谋划策,“四年前的事情既然是误会,也总得说清楚。省得王妃一直这么恨着您,也不是办法啊!” “还有营王妃那边,您对她本就没什么想法。偏王妃一门心思的认为,营王妃是您的心头肉。” “这误会再不解开,您与王妃怕是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边说,如玉边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见墨晔没有说话,又道,“主要是小公子那边!一直不肯承认您是他的父王,属下知道主子心里难过。” 如墨也挺难过的。 主子居然连小公子都搞不定! 每次在王妃和小公子面前受了气,转头就朝他和如玉撒气…… 如墨心里苦啊! “主子,您要先搞定小公子,才能搞定王妃啊!” 如墨真诚的建议,“有了小公子相助,您这追妻路事半功倍!定能早日抱得美人归!” 话是这样说的,可如墨心里却在疯狂大笑。 他家主子也有今日?! 当初凌虐王妃的时候,不是虐的挺痛快的?! 果然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了吧?! 对上他“真诚”的目光,墨晔问道,“你当真觉得,本王该先搞定圆宝?” “是啊主子!” 墨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圆宝比云绾宁还难搞定!这娘俩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精明。” 他是哪一个都搞不定啊! “主子别泄气!属下和如玉定当全力相助!” 如墨斗志昂扬。 只有主子的幸福生活圆满了,他们兄弟俩才有好日子…… “秦似雪那边。” 墨晔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本王暂时不会跟宁儿解释。” 他已经解释的够多了,云绾宁不相信,他能有什么办法?! “四年前她敢陷害宁儿、谋害飞飞、愚弄本王……这笔账本王会亲自跟她算清楚!只有这样,宁儿才会相信本王。” 如墨转头看去,自家主子神色冰冷,如同阎王降临人间。 “主子,您是想……” 弄死秦似雪?! “还不到时候。” 墨晔负着双手,朝着云绾宁的方向追去,“宁儿就是本王的王妃,还用得着抱得美人归吗?” 他轻哼一声,走远了。 如墨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家主子,如今是越来越傲娇了。 不用抱得美人归,那倒是赶紧上啊! 王妃如今都不让主子碰一下好吗?! …… 这一夜,墨晔没有来清影院。 云绾宁回府时,圆宝还未睡下。 “儿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看着圆宝睡眼惺忪的样子,云绾宁连忙走近,“娘亲不是让你早点睡觉的吗?明儿还要去太姥爷那边呢。” “娘亲,我做噩梦了。” 圆宝穿着单薄的寝衣,盘着腿腿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云绾宁这才发现,他头发有点翘,应该是从梦中惊醒了。 如烟正站在一旁,轻轻的给他打扇。 闻言,云绾宁心疼极了,忙伸开手,“快来娘亲抱抱。” 她轻轻拨弄着圆宝的翘起来的卷发,柔声问道,“做什么噩梦了?跟娘亲说说?” 圆宝爬到她怀里坐下,像是一只小树懒似的,紧紧抱着她的腰,将脸贴在了她的心口上。 听着她的心跳声,他才有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