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还以为,墨晔是要打她。 她正要一拳挥过去,哪知这狗男人,只是轻轻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好了,走吧。” 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看她的眼神也温柔的不像话。 “咦。” 云绾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狗男人今儿是吃错药了?! 对她这么温柔,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云绾宁一路戒备,但墨晔只是闭目养神,压根儿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 瞧着也不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满心狐疑,眼瞧着快要到顾家了,这才试探着问道,“墨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有,怎么了?” 墨晔睁开双眼。 许是昨儿夜里没睡好,他双眸微微泛红。 云绾宁不禁想到如玉说,墨晔亲手给她雕刻玉簪……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到他的双手上,隐约能看到粗糙的伤痕。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墨晔怎会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 他本想第一时间收回手。 但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索性“若无其事”得将双手摊开,“本王昨晚没睡好。” “所以小憩片刻,哪里怪了?” 没睡好、以及摊开的布满伤痕的双手…… 无一不是在提醒云绾宁:赶紧问问本王昨晚干什么了! “哦。” 云绾宁缩了缩脖子,靠在了车厢上。 墨晔咬牙切齿,“你就不问问本王为什么没睡好?” 他就差直说:快关心我啊你这个坏女人! 云绾宁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偏偏还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昨晚偷牛去了吗?” 墨晔:“……” 他们之间,就不能正常沟通! 见他头顶冒火,云绾宁心里窃笑。 “我很担心。” 一听这话,墨晔以为她是担心他呢……连忙又坐直了身子,故作不在意、傲娇的问道,“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圆宝。” 云绾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墨晔:“……” 救命,他心口有点疼! 难受到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被憋死! 云绾宁冲他眨了眨眼,“原这件事我打算自己想法子,但是你好歹是圆宝的假爹。我想也该跟你一起商议,拿个主意。” 假爹? 墨晔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本王就是他爹!” 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来。 赶马车的如墨,听到里面俩人的谈话,乐得合不拢嘴。 主子啊主子,您也有今日?! “什么事,说!” 墨晔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暮色街头。他还是不看云绾宁的好,毕竟这个女人要气死人,是毫无征兆的。 “我在想,咱要不要带圆宝见见父皇。” 云绾宁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墨晔微微一惊,“你说什么?” “我在想,咱要不要带圆宝见见父皇。” 云绾宁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为何?” 墨晔放下帘子,不解的问道,“你之前不是说,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再带圆宝见父皇和母妃?” 他倒是想让墨宗然与德妃,见见他们可爱的孙儿。 但是事关圆宝安危,他不能贸然提出,不能让儿子身处险境! 云绾宁也不想让儿子冒险。 “我之前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但是今日我去云雾山,见了玄山先生。” 说着,她将玄山先生的话,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墨晔。 “昨晚圆宝做了噩梦,今日早起便患得患失,像是被吓到了。” 云绾宁眉头紧皱,“我在想,若是将此事告知父皇。让父皇知道,圆宝就是他的皇长孙,一来……父皇会开心。” “二来,圆宝有了父皇的保护,至少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不敢明面上对圆宝怎样。”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云绾宁的脸色,已经严肃到像是结了一层冰,“若是不告诉父皇。” “不让任何人知道圆宝的存在,倒是暂时安全。但是圆宝的存在,迟早有一日会被人发现。” 就怕在圆宝的身世大白天下之前,儿子会遇到危险! “儿子日益长大,也不可能一直将他藏在王府,禁锢他的自由。” 她想让圆宝做一只翱翔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鸟儿。 而不是将他关在笼子里,没有自由、毫无生气。 上一次他们带圆宝上街,他喜不自胜。 如今圆宝在王府、顾家往返,没有同龄孩子一起玩、没有好朋友,生活枯燥乏味。 “你说的没错。” 沉默片刻,墨晔缓缓点头。 顾伯仲亲自教习圆宝,这一点倒是让他们放心。只是圆宝的生活,的确太过枯燥乏味,两人都很心疼儿子。 “但是此事不能立刻做主,你给本王几日,让我好好想想。” 事关儿子安危,不能有半分马虎! 向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明王,今日因为儿子的事,也拿不定主意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顾家角门。 这会子,圆宝正背着云绾宁亲手给他做的小书包,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熊,“老实巴交”的站在正厅门口。 他穿着圆领褂子,遮住了膝盖的小长袍。 工整又华丽。 扎着丸子头,发带随风飘扬。 脸上稚气未脱,抿着唇的样子,却又显得异常沉稳与倔强。 他抱着可爱的小熊,与小长袍形成鲜明对比。 古今碰撞,没有半分违和感,只让人觉得可爱解了……恨不得立刻将他抱紧怀中,狠狠的挼他一把! 顾伯仲坐在台阶上陪着他,顾明坐在轮椅上陪着他。 平日里机灵的圆宝,这会儿瞧着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狗。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乖巧的让人心疼。 云绾宁冲下马车,奔向了圆宝。 见到马车,方才还瘪着小嘴的圆宝,立刻欢喜的冲进了她怀中,“娘亲!” 顾伯仲与顾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小子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