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云绾宁的叮嘱,陈伯脸色微微一变,“王爷,这件事老奴答应了明王妃,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你……” 墨炜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陈伯是当年陈贵妃身边的人,又是陈家的家生子。 这些年来,一直是他在照顾他。 墨炜自然知道,陈伯绝对不会背叛他。 眼下哪怕陈伯有事瞒着他,他也并未生气,只沉声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做出任何损人害己之事。” “王爷请放心!王爷还不了解老奴吗?” 陈伯轻轻摇头,“王爷只要记得奴才一句劝。” “明王妃给您医治,您务必要配合!另外老奴还是建议王爷……就算要站队,选择明王是最明智的决定。” 虽然,就算云绾宁治好了墨炜,他不站队云绾宁也不会杀了他。 但是陈伯如今知道,云绾宁与墨晔手中,还有一张王炸底牌! 所以在这几位王爷中,选择明王的确是再明智不过了! 墨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布满阴云。 “陈伯,此事不要再说了。本王这身子,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且不论云绾宁能不能医好……” 外祖父请了那么多神医大夫,还有宫里的太医,谁都不能医好他。 云绾宁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又怎么能医好他?! 他对云绾宁的医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哪怕如今有好转,他也只以为是巧合罢了。 “就算云绾宁将本王医好了,本王也仍是会像这些年来一般,不问世事。不会参与任何斗争,不会选择任何一方阵营。” 他低低的说道。 闻言,陈伯也没有多言,只好点点头,“是,王爷。” 眼下墨炜说的倒是信誓旦旦。 殊不知再过不了多久的将来,他就会将自己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 坤宁宫。 赵皇后昨儿在营王府昏迷过去,便一直未曾醒转。 直到夜里送回坤宁宫,杨太医前去施针后,她才悠悠醒转……这会子躺在床上,嘴里不断哼唧着。 她头疼! 赵皇后带着抹额,一只手撑着太阳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张嬷嬷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太阳穴。 “娘娘,若是当真难受,要不还是请杨太医来瞧瞧吧?” “瞧什么?!” 赵皇后有气无力的说,“本宫如今变成这样,你可知宫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本宫?!” “德妃那贱人,前两日还病的不能出门。” “听说今日就已经上蹿下跳,串遍了整个后宫的门!” 说起此事,赵皇后更是气得锤床,“那个大嘴巴子,肯定是在谈论本宫的笑话!本宫哪里还能请太医来?” 张嬷嬷知道,赵皇后说的是实话。 后宫里的女人啊,都有一个通病:若是没脸见人,便称病躲在寝宫不出门。 德妃躲了这好几日,如今轮到赵皇后躲了。 昨儿听说德妃还病的不轻呢,今儿早起张嬷嬷便在御花园,碰到了带着一众妃嫔散步的德妃娘娘。 宫里妃嫔分为两派。 赵皇后一派、德妃一派。 当然了,德妃这性子没人能跟将“友情”保持下去。 她霸道蛮横,还嘴损小气…… 总之后宫里的女人,平日里依附德妃,也被她压榨干净了。 这一次德妃“倒台”,大家纷纷投靠了赵皇后。 哪知不到一个月,她们却发现站错了队! 赵皇后“病倒”后,这些妃嫔们又齐刷刷的回到了德妃身边。今儿大清早的,就开始在御花园“谈天论地”了。 张嬷嬷亲眼所见,也是亲耳听到。 她本不想将这些事儿说出来,让自家娘娘烦心。 哪知坤宁宫有个小宫女不识眼色,在墙根下跟另外一名小宫女,说起德妃她们的谈话内容。 这不,自家娘娘被气的无法下地了! “娘娘,您何苦管那些流言蜚语?” 张嬷嬷迟疑了一下,这才劝道。 “流言蜚语?难道是本宫的脸面不值钱?” 赵皇后冷笑,但没什么气势,恹恹的扫了张嬷嬷一眼,“你瞧瞧,出了这么大事!皇上就连坤宁宫都没有踏进一步!” “云汀兰那个贱人!本宫有朝一日总要弄死她!” 她气得攥紧双手。 当初她对云汀兰抱有多大希望,对她有多精心照顾。 如今弄死云汀兰的心,就有多强烈! 都是这个贱人,害得她不但白欢喜一场,还成为宫里宫外的笑柄! 赵皇后气得浑身颤抖。 张嬷嬷本想劝慰,但见她面容扭曲,便也知这一次赵皇后是当真气狠了。因而也不好再劝,只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 为后多年,赵皇后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 眼下一生气,她这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似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哎哟喂。” 赵皇后再忍不住了,抱着头躺了下去。 见状,张嬷嬷忙吩咐宫人去请太医。 可赵皇后又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请皇上过来,去把皇上请来!” 张嬷嬷迟疑了。 难道把皇上请来,皇上还能给您治头疼不成?! 无奈之下,张嬷嬷也只好去了。 墨宗然还在御书房议事,墨回延与墨翰羽正在回复,关于五军营出事的调查。见张嬷嬷过来了,随手就给打发了。 张嬷嬷空手而归。 赵皇后见墨宗然没来,脑瓜子疼的更厉害了! 除了生气之外,她还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杨太医一边给她施针,一边小声劝道,“娘娘,皇上这会子正在忙呢!想必忙完之后,就会来探望娘娘。” “只是娘娘眼下情况不妙,还是要好好歇息。” “不开心的事儿不要想,不想见的人不要见!您这头风都是老毛病了,长年累月下来早已成为病根。” 他苦口婆心的说道,“娘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