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该死的熟悉! 可云绾宁两只眼皮厚重的厉害,似乎怎么也撑不起来。根本无法看清、在耳边呼喊她的人到底是谁。 也分不清,这道声音到底来自梦中,还是就在身边。 她努力睁开眼睛。 却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影,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那目光,像是穿越了时空,一眼万年。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有人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不知这药丸是否有毒。 云绾宁很想吐出来,但那人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将药丸咽下去了。 “你,你到底是谁……” 她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那人点了她的穴,云绾宁眼前一黑,彻底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房里点了灯,墨晔坐在床边守着她。 “圆宝呢?父皇可回宫了?” 云绾宁声音沙哑。 “还没,父皇正在与圆宝用膳。” 见她醒了,墨晔将她扶起来,给她喂了半杯热水,“宁儿,你感觉怎么样?方才杨太医来过了,说你……” 话还没说完,墨晔就皱了皱眉。 他轻轻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怎么了?” 云绾宁精神好了许多。 “宁儿,杨太医并未给你开药,你今日也并未喝药,嘴里怎么有股子药味?” 云绾宁心神一震。 突然想起她在睡梦中,有人喊“宁宁”。 那人还给强迫她吃了一颗药…… 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因为人生病了吧!生病后嘴里总是苦苦的。所以你闻着,就像是我吃过药似的。” 云绾宁敛眉,将话题遮掩过去。 还没搞清楚那人是谁,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药之前,不能告诉墨晔。 不过她方才细细的感受了一下。 许是那颗药的作用,她原本虚弱的身子好转许多,身子也热乎乎的。 似乎是药力在挥发,修复她受损的心力…… 奇怪! 真是奇怪! 见她垂眸不语,墨晔还以为她仍有不适,便温声道,“赶明儿本王让杨太医,给你准备一些滋补的药。” “你这一次身子受损,太虚弱了!杨太医说可以适当用药,补血益气。” 因着云绾宁才是医术高明的那一个。 杨太医也不敢随意给她开药,只有等她醒来后,她自个儿觉得需要用药,杨太医才敢给她开药。 “不要。” 云绾宁垮着一张小脸,“太苦了。” 平日里总嘲笑墨炜怕打针、怕喝苦药。 可轮到她自己了,云绾宁对那股子又苦又难闻的中药味,强烈抗拒! “宁儿,不要孩子气。” 墨晔难得耐心温柔的哄她,“不喝药,怎能好起来?良药苦口!” “你若真觉得苦,本王给你准备一些蜜饯。” “不要。” 云绾宁转头看向窗外,“有蜜饯我也不要。” “乖。” 墨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若是不喝药,本王就喂你喝。” 当然了,不是用勺子喂。 这小女人倔强得很…… 他只能来“硬”的了。 “不要。” 云绾宁臭着脸。 墨晔轻笑,“你现在是病人,要听话。” “不要。” 云绾宁像个复读机。 墨晔便好言依着她,“好好好,不要就不要。饿不饿?本王吩咐传膳,亲自喂你吃饭好不好?” 她说不要就不要? 等着明儿杨太医开了药,将药煎好…… 他就来硬的! 嘴对嘴的喂,到时候看这小女人还怎么反抗! 原来“一言不九鼎”的德行,也是墨家遗传。 前有墨宗然放德妃鸽子还禁足,后有墨晔软语哄骗云绾宁…… “饿了。” 云绾宁这才抬眼看着他,老老实实的点头。 墨晔起身出去了。 还未传膳,倒是王府管家魏伯,急匆匆的前来敲门,“王妃!老奴方才在后门,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一人。” “他说是王妃吩咐他在后门等着,老奴不敢擅自做主,便来请示王妃!” 鬼鬼祟祟的一人? 在后门等着? 云绾宁皱眉,“是谁?” “老奴也不认识,不是王府的人!瞧着牛高马大,不像是什么好人……” 顿了顿,魏伯又补了一句,“哦,对了!那人长着一只独眼!看起来凶悍异常!” 因着不像是好人,故而他不敢随意放人进来。 又听那独眼认识自家王妃,他只能匆忙前来回话。 “独眼?” 云绾宁恍然大悟,是独眼龙! 是了! 昨儿因着那“花蝴蝶”犯事,她特意让他给独眼龙传话,让他戌时在王府后门等着。迟了一秒,就提头来见。 她早早在后门等着。 谁知还不到戌时,就收到了宋子鱼的飞鸽传书。 故而云绾宁立刻起身赶往云雾山,倒是将独眼龙忘得一干二净了! “哎呀!快去带他来见我。” 云绾宁吩咐,“记住,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 魏伯离开后,她又吩咐如烟,“你去厨房将饭菜端来便是,让王爷去陪着父皇与圆宝,暂时不需要过来。” “可是王妃,王爷吩咐,他要亲自来给您喂饭!” 如烟捂嘴轻笑。 自家王爷王妃,如今是处处撒狗粮。 她哪里还需要用晚膳? 狗粮都吃饱了! “不需要!本王妃好手好脚,自己能吃!” 云绾宁快速道,“总之不管想什么法子,立刻将王爷支开!若是你搞不定,就让如玉想法子。” “你告诉如玉,只要搞定了这件事,本王妃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 如烟便能想象出,如玉哪怕是跪在地上抱着墨晔的腿,也一定能绊住王爷的脚,给王妃争取时间。 “是,王妃。” 如烟笑着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魏伯便带着独眼龙进来了。 平日里,瞧着凶悍异常的独眼龙,今儿萎了。 他一进门,就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连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