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心里,其实一直怨恨本王。”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墨晔的脸色很平静,“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本王知道。历经这一年的努力,本王还是没有走进她心里。” 表面上瞧着,云绾宁嘻嘻哈哈。 可几年前他对她造成的创伤太大,以至于她到现在仍不愿敞开心扉接纳他。 “不会吧?” 如墨表示惊讶,“属下瞧着王妃对您挺好的呀!” 他挠了挠头,坐在了墨晔身边的地板上,“平时王妃也没提起这事儿,属下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呢!” 之前云绾宁炼制毒药,不还拿墨晔试毒了? 阴差阳错下,导致墨晔这幅身子当真百毒不侵…… 他们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厮却全然不当回事。 还自豪的在翰王面前炫耀来着! 平日里瞧着墨晔与云绾宁相处融洽,且如今墨晔处处顺着云绾宁,他还以为当年的事就算是过去了! “蠢。” 墨晔扫了他一眼。 随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当年之事的确是本王不好。” “当年宁儿虽可恶,但也是本王误会了她!如今误会解除,不知道本王还要如何努力,才能消除她心头的怨恨。” 除了当年的误会,还有将云绾宁禁足四年、他忽视他们娘俩四年的事。 这一笔笔的账,云绾宁如果当真要跟他清算,到时候他又该如何挽回? “宁儿说过,如今之所以与我表面和平共处,都是因为圆宝。” 烛光一暗,墨晔脸上的阴影又厚重不少。 他心事重重的捏了捏眉心,愁苦的叹气,“本王数次试探,却发现仍是没有打开她心头紧闭的那扇门。” 比如今晚,是他再一次试探。 但云绾宁的态度,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给他泼了个透心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句拐着弯儿的歌声,“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墨晔与如墨脸色一僵。 只见如玉如同一阵风飘了进来,“主子,这句小曲儿是属下前几日跟王妃学的!好不好听?” 好不好听是其次,毕竟他这歌声都拐的“山路十八弯”了。 主要是这歌词,很应景啊! 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墨晔伸手一指,“如墨,揍他!” “是,主子!” 如墨捏了捏拳头,立刻开打。 如玉被打得哇哇乱叫,“主子,这又是为什么!属下方才被王妃揍了一顿,这会儿又要被如墨揍!” “属下又不是沙袋,你们做回人吧!” “啊……” 如玉惨叫一声,被如墨一脚踹出去了。 墨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 云绾宁回了清影院,如临大敌。 她吩咐如烟关门,又特意叮嘱张婆子守门,“今晚无论谁进来,都给我打出去!不是……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云绾宁抓起墙根下的棍子递给张婆子。 张婆子一愣。 她呆呆地接过棍子,问了一句很欠揍的话,“王妃,您是不是惹麻烦了?” “是不是惹上事了?” 所以才将自己关在清影院,不敢出去、也不让人进来? 云绾宁:“……对,我今晚被疯狗咬了!” 张婆子不明白,只听如烟轻笑一声,她还老实巴交的点头,“哦!那这疯狗确实该打,居然敢咬我们家王妃!” “赶明儿奴婢将它扒皮炖汤喝!” 云绾宁“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主意我看行!” “王妃,那若是王爷过来了……” “一并拦在门外!” 云绾宁再三叮嘱,“尤其是王爷,断不能放进来!” “奴婢省得。” 张婆子心下疑惑却不敢问,连忙点头。 如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她知道王妃说的“疯狗”是谁,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吧?! 还想把“疯狗”扒皮炖汤喝,指不定明儿张婆子就被炖成了一锅汤! 见张婆子一脸严肃的抱着棍子守着门,云绾宁便放心的回屋歇息。 起先还绷紧神经,可实在太累了,她很快就睡了过去。不多时云绾宁又突然惊醒,她感觉到床边有人! 而且一直静静地盯着她! 从前看过的无数的鬼片在脑海中闪烁不停…… 云绾宁眼睛也不睁,一把抓起枕头下面的匕首,就朝着床边刺了过去! “宁儿!” 寒光闪烁间,墨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无奈的说道,“是本王!” 这女人竟然在枕头下放了一把匕首?! “是你又怎样?” 云绾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悬着一颗心。 她哪里是墨晔的对手? 先前在正厅,墨晔顾忌着怕伤了她这才打不还手。这会子她手中拿着的可是匕首,万一伤到了她自个儿怎么办? 所以他捏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云绾宁便虎口一麻松开了手。 墨晔拿过匕首,一阵后怕,“你怎能将这锋利之物放在床上?” “夜里伤到了怎么办?” 不说云绾宁,圆宝可跟她睡在一起呢! “从前有圆宝在,我还不担心。但这两晚儿子不在,我不准备一些防狼之物,被人欺负怎么办?” 云绾宁抱着被子捂着身子,气鼓鼓的瞪着他,“比如说,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深更半夜不睡觉,坐在床边吓唬谁啊!” 墨晔被她骂的都没有脾气了。 他好脾气的笑了笑,“都是本王不好!” “我竟不知堂堂明王,还会深夜潜入别人的寝房,你是做梁上君子来了、还是打算做采花大盗?” 云绾宁继续瞪他。 墨晔扶额,“本王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说!” 话刚出口,云绾宁又伸手制止了他,“等会儿说!” 当务之急,她还要确认一件事。 她拿起外衣披上,怒气冲冲的下了地。 打开房门一看,门外如玉正捂着如烟的嘴,如墨抓着如烟的手。兄弟二人,将她禁锢的死死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