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从玄山先生处得知,圆宝被人带去了东南方向,第一时间通知了墨晔。 但为了保险起见,仍有人手往其余方向追查。 墨晔与云绾宁,一起前往东南方。 这一路,墨晔自责内疚,全程一言不发…… 他将圆宝被人掳走的罪因,怪到了自己头上。 平日里将自己拾掇的干净利落的墨晔,短短一夜过去就已经憔悴不堪。 下巴上也蓄满了青色的胡茬,再不见平日里的高冷清贵。 如墨也很愧疚,打算找到圆宝后再请罪……所以这一路,再没有平日里的欢声笑语,所有人都愁眉紧锁,气氛沉闷凝重。 从皇宫到京城外,再是东南方每一寸地,墨晔都会命人细细搜查。 此时他们身处一片山谷间。 严冬刚过,还未下过一场春雨。 这片山谷,从前应该有一条小溪流流淌而过。这时候这个时节,溪水早已干涸,只剩满山谷的鹅卵石。 墨晔站在云绾宁身旁,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宁儿。” 他早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得知圆宝失踪时,云绾宁仿佛去了半条命。 可一夜不见,她已经神采奕奕,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过正如玄山先生的感觉一样,他也觉得云绾宁整个人很不对劲,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支配了似的。 云绾宁转头看了他一眼,“嗯?” “你没事吧?” 墨晔语气担忧。 “没找到儿子之前,我不会有任何事。” 说罢,云绾宁大步流星的走开了,只剩墨晔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云绾宁并非恨他,怪他。 圆宝失踪,明显是有心之人蓄意设下的一场计。 而且这场计,应该蓄谋已久。 儿子已经失踪,责怪墨晔又有什么意义? 她找不到人责怪,除了恨不得将掳走圆宝的人碎尸万段以外……她只能将满腔愤恨,化作寻找儿子的动力! 突然间,云绾宁踩到了一块较大的鹅卵石,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她低头看去—— 云绾宁神色一震! 她立刻俯身将鹅卵石捡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图案…… 那是一只虎头虎脑的小乌龟! “墨晔!” 云绾宁突然失声喊道! 见她情绪失控,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的墨晔,立刻飞奔而来,“宁儿,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云绾宁双手有些颤抖,举着鹅卵石递给墨晔,“你,你看。” 她嘴皮子也在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墨晔皱眉,结果一看,顿时也激动的双眸泛红。 “是圆宝,这是圆宝留下的线索!” 对鹅卵石上的图案,再熟悉不过。 这些图案,他原从未见过。 直到某一日突袭清影院,发现云绾宁与圆宝娘俩坐在一处,开心作画。画纸上全是稀奇古怪、且又极其可爱的小动物,或者其他图案。 当时墨晔对云绾宁的画功还表示不屑一顾。 但云绾宁告诉他:“你懂什么?这叫简笔画!仅用简单的几笔勾勒出完整的图案,你会吗?!” 墨晔还真不会! 只觉得他们娘俩画的那些玩意儿,看起来怪可爱的,瞧着倒也神似! 因此他确定,这小乌龟一定是圆宝画的! 听到他的呼声,如玉几人也凑过来,“主子……” “找!” 墨晔让他们仔细看了一眼,“所有的鹅卵石、这一路所有的石头等,全都仔细翻找!” “一旦发现有古怪图案的,立刻交给本王!” 他的声音已然嘶哑。 如玉几人领命而去,将命令传达下去。 云绾宁拿回石头,在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衣袖(空间)中。 她要把与儿子有关的所有东西,都珍藏起来。 云绾宁眼中含泪,怕泪水掉出来,便抬头望天。 儿子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一天一夜中,这是她发现的唯一与儿子有关的东西。似乎这样就与儿子更近一步,她迫不及待的要抓紧这来之不易的线索。 城门口的玉佩,是圆宝提示他们,他被带出了京城外。 这鹅卵石上的简笔画,证明他们追寻的方向是正确的。 有了线索的指引,云绾宁便看到了希望。 …… 圆宝被大块头那妇人带进了城里。 进城门时,圆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匾额:翼城。 皇长孙失踪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南郡。因此就连翼城这边,也早已得知消息,开始严加盘查进出城门的行人。 看着城门口的衙役,那妇人已经开始哆嗦了。 大块头面不改色,低声恐吓圆宝和妇人,“你们俩要是谁露出马脚……” “老子把你们的骨头都打断!” 妇人颤抖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圆宝镇定自若的点头,“放心吧爹,我嘴严得很。” 那一声自然的“爹”,他倒是喊得顺口,这大块头神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圆宝这个小兔崽子,可不简单。 不愧是南郡尊贵无双的皇长孙殿下。 小小年纪,超有魄力。 真是他杀手生涯中,掳到的最乖巧、最顺从的“人质”了。 他就没见过,比圆宝还要听话的“人质”! 排查到了他们。 “你们什么人?哪里来?从哪去?” 衙役拦下他们,脸色严肃。 大块头还没开口,圆宝就答话说,“官爷,我们是从最最南边儿逃难出来的!这是我爹跟我娘!” “我们要去……“ 他转头看向大块头,眼巴巴的抓着他的衣袖,“爹,我们要去哪儿投靠亲戚来着?” “香城。” 大块头连忙答道。 要去往香城,的确要经过翼城。 看着他们的穿衣打扮,也确实像是逃难出来的…… 皇长孙殿下失踪是大事,但瞧着他们只背着小小的包袱,也藏不住人。衙役看不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