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炳善猜不出云绾宁要做什么,她也不肯说。 无奈之下,只好带她去了墨宗然的寝殿。 这会子,墨宗然还未歇下。 见苏炳善把云绾宁带来了,还有昏迷不醒的何太医……墨宗然一双眉拧的紧紧的,“绾宁,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 云绾宁一膝盖跪了下去。 眼瞧着就要拿锦帕了,墨宗然头疼的摆手,“停!”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朕都怕了!” “父皇,儿媳不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云绾宁委屈的解释,“儿媳是来请罪的!” “这深更半夜的,你请什么罪?” “这个何太医。” 云绾宁伸手一指,“今儿下午儿媳去太医院拿药,谁知太医们说拿药非要经过何太医点头同意。” “儿媳便等啊等,等到天黑才看到何太医。” “何太医拿药时,与儿媳争执了几句。” 前面听着还挺正常的,听到这一句“何太医拿药时,与儿媳争执了几句”,墨宗然又开始头疼了。 “就你那张利嘴,谁还敢跟你争辩?” “父皇,今晚属实不怪儿媳。” 云绾宁吸了吸鼻子,“我问何太医去哪里了,怎么擅离职守。何太医许是心生不满,就顶撞了几句。” “而后儿媳又说,我亲自来拿药为何也要经过他同意。” 听起来挺合情合理的。 墨宗然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当时何太医正爬上梯子拿药。” 云绾宁从空间内取出方才何太医拿的几味药材递给墨宗然,“就是这几味药材。” “不知怎的,何太医突然就摔下来了!” 说着,她同情的看了何太医一眼,“当时就血流满地!儿媳于心不忍,便就着太医院的药,给他医治过了。” 墨宗然看着昏迷不醒的何太医。 瞧着他的头上的伤的确已经上药包扎好了,便收回目光,“然后呢?” “然后儿媳想离开,苏公公就来了。儿媳心想,万一被苏公公误会,是儿媳伤害了何太医怎么办?” 此话一出,一旁的苏炳善老脸一变。 他连忙跪下,“哎哟喂,王妃您这话让奴才情何以堪?奴才怎敢呢?!” “苏公公,你别紧张。” 云绾宁笑了笑,“儿媳心想,不论如何此事因儿媳而起。若是被人知道了,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一定会生气。” “所以特意来向父皇请罪!” 她挤了几滴眼泪出来,“父皇,都是儿媳不好。” “是儿媳深更半夜还扰了父皇清梦,请父皇责罚!” 墨宗然心里的确憋着一股子怒火。 这段时日宫里不太平。 恰好白天墨翰羽又中毒了,他命人将周家送饭那小厮带进宫,一通逼问下来小厮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说是自家公子吩咐,他给墨翰羽下毒。 周家公子,便是周莺莺的大哥周长风。 因此黄昏那会子,墨宗然派人将周长风带进宫问话。 但周长风怎么也不承认此事,被墨宗然一怒之下,也打入天牢了…… 方才收到那神秘的谁信,他本想着太医院若是真出事了,谁搞出来的事谁来领责! 却不想云绾宁被带来了…… 让墨宗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要不,父皇将我也打入天牢吧?” 云绾宁眨眼。 墨宗然:“……今晚被摔伤的是何太医吧?怎么朕瞧着你这脑袋才像是被摔傻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自请被打入天牢的呢! 云绾宁敢这么说,他却不敢这么做。 且不说墨晔会找他麻烦,圆宝宝贝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就说德妃吧,若知道他将云绾宁打入天牢,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拆了他这勤政殿! 更不提还有墨飞飞那丫头,也是个护嫂狂魔。 墨宗然很为难啊! “父皇,儿媳犯了错,难道父皇不责罚?” 他倒是想,他敢吗?! 墨宗然一噎,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既然你知道犯了错,朕就罚你……上缴一万两银子做罚款,以儆效尤吧!” 一万两银子? 那不是从她指甲缝里抠出来的吗? 一万两银子算什么罚款?! 云绾宁最不心疼银子了,因为她根本就不缺钱。 “父皇,您还是将我打入天牢吧。” 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两日京城不太平,儿媳总觉得有人要害我。你还是将我打入天牢好了,那里比较安全一点。” 墨宗然语塞,“苏炳善,派人送明王妃回王府。” 他跟云绾宁没什么好说的! 谁知道这臭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才不上当! “明王妃,请吧。” 苏炳善走到云绾宁面前。 但她拒不起身,一副“不把我打入天牢我就不走”的死倔模样。 苏炳善没了法子,求助似的看向墨宗然。 墨宗然摆手,“把她打晕扛出去!或者让御林军把她捆了,塞了嘴送回明王府,让老七好好管管他这媳妇!” “父皇!” 云绾宁开始耍赖皮了,“父皇,就算今儿你将我送回王府,明儿我也来缠着你。” “我要阴魂不散!除非您将我打入天牢。” 墨宗然脸色一沉,不悦的喝道:“云绾宁,朕是不是给你脸了?!” 见他怒火升高,云绾宁委屈瘪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啊眨,“父皇,求您了!求求您了!”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墨宗然瞬间破功。 他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怒火瞬间熄灭,头顶只有丝丝白烟…… “既然你心意已决,朕就成全你。不过这天牢好进,可不好出!” 墨宗然冷哼一声,“来人!将明王妃……” “等一下!” 云绾宁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的灰尘。 “你又要做什么?” 墨宗然牙龈开始痛了,被气的。 “父皇,儿媳在天牢会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