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到天牢时,云绾宁还在担心墨晔的伤。 墨晔吩咐之后,严大人对云绾宁这间牢房,亲自进行了“改造。” 如今这牢房一面为墙,三面挂满了珠帘。 而且珠帘还在牢房里面,若云绾宁不主动掀开帘子,谁也看不见她在里面做什么。极好的保护了她的隐私,可见墨晔想的周到。 墨翰羽趴在床上,懒洋洋的问道,“绾宁。” “听说张嬷嬷死了,昨儿夜里投井自尽了。” 方才几名狱卒给他们送早膳来,被墨翰羽缠着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时,几名狱卒亲口说的。 云绾宁又不是个聋子,自然听到了。 见她不搭理他,墨翰羽往隔壁扫了一眼。 珠帘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小姐的闺房呢! 看不见云绾宁在做什么,墨翰羽便有一种“这个女魔头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害我”的不好预感。 他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试图从珠帘中偷看。 却不想,一只筷子戳了过来,差一点就戳中墨翰羽的眼睛! 他连忙后退,“你要戳瞎我啊?!” “谁让你没品,偷看我?” 云绾宁轻哼一声。 闻到筷子上的香味,墨翰羽馋的流口水,“你在吃什么?” “你猜。” 云绾宁的声音,慵懒而又随便。 墨翰羽舔了舔嘴唇,“像是猪蹄,你在吃猪蹄?” “要你管。” “给我吃一口。” “不给。” “求你了!” 墨翰羽可怜兮兮的趴在隔壁,双手合十顶在头上,“宁姐,求求你了!自从你住进天牢,本王已经多日不见荤腥。” “每日吃素犹如吃草,我食不下咽痛不欲生,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 闻到这荤腥味,他馋的涎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是狱卒克扣他的口粮,而是一日三餐云绾宁都借口帮他“试毒”,把他碗里的肉全部都吃掉了…… 云绾宁不搭理他。 墨翰羽不乐意了,放下手抬起头,“云绾宁,你弄这么个破帘子。” “就是为了偷吃,不让我吃到吧?!” 一根骨头棒子从栅栏间递过来,墨翰羽看了一眼双眼冒绿光,立刻接过大快朵颐。 云绾宁掀开帘子,“你想不想出去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 墨翰羽含糊不清的问道。 这会子他的模样,跟啃骨头憨狗有什么区别?! “坤宁宫去看热闹啊!伺候母后多年的张嬷嬷没了。尸体却是在永寿宫的井里被发现的,这不就很热闹了?” “要去你去,我不去。” 墨翰羽也很想去,但他出不去啊! 与云绾宁不同,她是自个儿要住进来。 而他,是实实在在被墨宗然打入天牢关起来的! 他们两人之间的区别,墨翰羽心里清楚的很。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若父皇发现了,怕下一个被扔进井里的就是本王了!本王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 “胆小鬼。” 云绾宁瘪了瘪嘴,又冲对面喊道,“长风大哥,你想去看热闹吗?” 周长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肩负重担,周家还未解除危机,我没心思啊!” 他也想出去,他也不敢啊! 他们仨,就只有云绾宁最能蹦跶。 “好吧,你们不去,我去。” 云绾宁抓着铁门喊道,“来人啊!” 一名狱卒急匆匆跑过来,“明王妃有何吩咐?” “开门!本王妃要出去!” “是。” 狱卒连忙拿出钥匙开了锁。 云绾宁整理了一下裙摆,就这么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墨翰羽和周长风:“……” 看吧,人家云绾宁就是进来度假的,换个地儿住罢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牢就是她家开的似的,来去自如! 这种“福气”,真真是羡慕不来! 周长风连忙喊道,“明王妃,劳烦你给明王传个信儿,早日还我周家清白!” 云绾宁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她既然是自个儿要住进来的,就不会大摇大摆的去坤宁宫。 她将自己关进天牢,墨回延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 她相信,张嬷嬷投井自尽,绝对不是巧合! 她得先去一趟永寿宫。 前几日让德妃帮忙调查了一个人,今日趁着所有人都在坤宁宫,她正好去见德妃,听听她的调查结果。 谁知她刚进永寿宫,德妃正要急匆匆出去。 婆媳二人打了个照面,云绾宁照例给她请安,“嗨!母妃!” “嗨,宁儿。” 德妃急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婆媳二人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德妃又目瞪口呆的转过身,连忙走回来,“宁儿?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在天牢里吗?!” “母妃,我前几日让你帮忙调查的人……” “哦哦哦!本宫都差点忘记了。” 德妃连忙从腰间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她,“原本宫昨晚打算来天牢给你。” “谁知皇后身边的张嬷嬷,在永寿宫投井自尽了!本宫忙于此事,倒是将你的大事给忘记了。” 云绾宁接过书信,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后…… 她又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将书信给烧毁了。 “为何要烧毁?” “以免留证,被有心之人利用。” 云绾宁解释道。 德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宁儿,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让我调查何太医?听说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呢。” 她认不全书信上的字。 她娘家大哥盛玉杰,如今在朝天县做县令。 朝天县,距离京城千里之遥…… 云绾宁让德妃去查何太医,德妃之所以会求助、远在千里之外的兄长盛玉杰,是因为她查到一条线索与朝天县有关。 何太医的妻子吴氏,便是从朝天县远嫁京城。 当年何太医还未拜杨太医为师时,便在外游历,在朝天县住了好长一段时日。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