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怀和陈立辉正吵得激烈。 见房门突然被推开,墨炜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父子俩齐刷刷转头看过来。 “外祖父,舅舅。” 墨炜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 他没看两人的神色,直接走进去坐下了。 陈安怀也没想到,墨炜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没有第一时间请安,反而恶狠狠的瞪了陈立辉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我陈家若都像你这样懦弱,怕早就被人骑在头上了!” 说罢,这才上前请安,“老朽给王爷请安。” 陈立辉被自家老爹当着墨炜的面这么一骂,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头,也上前给墨炜请安。 换做平日里,墨炜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搀扶他们。 但今日,他只冷眼看着两人。 陈安怀上了年纪,又是老辈,因此只弯着腰请安。 陈立辉单膝跪地,态度恭谨多了。 墨炜没有让他们起,只沉声问道,“不知外祖父与舅舅在争执什么?” 见他没有喊起,陈安怀和陈立辉也不好自个儿站起身,仍保持请安的姿势。父子俩对视一眼,陈立辉率先开口。 “王爷来的不巧,正好撞见我与你外祖父争执。” 他笑着试图转移话题,“王爷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本王闲来无事,过来瞧瞧。” 墨炜仍旧面无表情。 他明显看到,陈安怀因为老腰承受不住,整个人已经轻微颤抖了。 他额头上,也开始有了细密的汗珠。 偏墨炜当做没看见,仍没有让他们起来说话,只淡淡的说道,“不知近几日宫里发生的事,外祖父和舅舅可听说了?” “对于此事,又有什么看法?” 他们虽然没有看着墨炜长大。 但他是皇室王爷,就算让他们跪着回话,陈家爷俩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陈老爷子这态度,分明是不满意了,“王爷可是忘记了什么?” 忘记让他们起来说话! “没有。” 墨炜不接茬,一口否定。 陈安怀:“……” 这个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 陈立辉也瞬间明白过来,墨炜这是故意的……他讪笑一声,“宫里出什么事了?我们陈家早已隐退,自然对宫里的事漠不关心。” “是吗?” 墨炜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 他靠坐在椅背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爷俩,“既然对宫里的事漠不关心,那外祖父和舅舅方才在争执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雪灵对母后下毒、又陷害老七一事争执不休?!” 此话一出,陈家父子二人脸色有些难看。 陈安怀再撑不住了,身子摇晃了一下,“炜儿,你还没让我们起来说话。” “外祖父这可是撑不住了?” 墨炜问道。 陈立辉见陈安怀老脸涨红,连忙打圆场,“王爷,你外祖父上了年纪,身子骨自然比不上年轻人。” “既然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再硬朗。外祖父就该知道什么叫安享晚年!” 墨炜冷着脸道,“陈家早已隐退,朝廷之事一应不理。” “那么外祖父就不该再折腾,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这一番敲打,陈安怀忍不住了! 不等墨炜发话,他已经自顾自的站起身,“王爷如今是成人了、翅膀硬了,所以不把老朽这个外祖父放在眼里了!” 他冷哼一声,“我陈安怀为朝廷效力多年,就连皇上也要给老朽三分薄面。” “王爷是老朽的外孙,就是这般训斥你外祖父的吗?!” 见他还端着架子… 墨炜不悦的说道,“外祖父这是倚老卖老?” 陈安怀脸上火辣辣的,正要开口又被墨炜堵回去了,“父皇的确要给你三分薄面。但也仅仅只是,给你面子罢了。” “若有朝一日父皇不给你面子,不知外祖父又该如何自处?” 这番话毫不留情! 原墨炜也知道,陈家一直在背后护着他。 如果没有陈家,他又怎能长大成人?! 对陈家,除了感激他还有割舍不断的亲情。 但正因如此,他才要说重话打醒陈安怀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君臣之道”! “父皇之所以给陈家面子,是因为陈家当年效忠朝廷、立功无数。还因我母妃病逝,对陈家心怀愧疚,才会对陈家这些年的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墨炜沉声道,“否则外祖父当真以为,父皇奈何不得陈家吗?!” 陈安怀忍不住又要插嘴。 见墨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立辉伸手拽了陈安怀一把,“父亲,你先听王爷把话说完吧。” 陈安怀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嘴,皱眉看着墨炜。 “这些年,陈家暗中招兵买马,外祖父当真以为父皇不知道吗?!” 他继续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外祖父也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吗?!你可知雪灵眼下在何处?” “她在明王府的地牢里!” 听到这话,陈安怀脸色一变。 他只知道雪灵的事情败露了,对赵皇后下毒被云绾宁解了毒,所以也并没有得手。 他早早派人去宫里打探过了,但御前的人嘴都很紧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知墨宗然是如何处置雪灵的,她目前下落不明。 却怎么也没想到,雪灵在明王府的地牢?! 她居然落在墨晔手中了?! “你说什么?!” 陈安怀语气有些急迫,“雪灵怎么会在明王府的地牢?!” 墨炜冷笑,“你指使雪灵给母后下毒,还要嫁祸栽赃给老七。你说说,她不落在老七手中,又会在谁的手中?!” 陈安怀愣住了。 陈立辉也一惊,“王爷,消息来源可靠吗?!” “本王刚从明王府地牢出来,见到了奄奄一息的雪灵,你说消息来源可靠吗?” 墨炜扫了他一眼,“不但雪灵在明王府地牢,就连外祖父昨晚派去刺杀母后的刺客,如今也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