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查看过了,周莺莺这血量不是特别大,而且是鲜红色、并非是淤积在体内的陈旧性出血。 眼下要先明确出血的部位是哪里,才能针对性治疗。 做了检查、又给她服药后,云绾宁稍微松了一口气。 周莺莺的情况看似严重,其实卧床静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不过当今的人一见到孕妇流血,就觉得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尤其是周莺莺这样的身份、还怀着双胎…… 铛儿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如烟在一旁打下手。 不愧是如烟,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比云绾宁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 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没见过的医用仪器,转头开始担心周莺莺的身体情况,“王妃,翰王妃和腹中孩子没事吧?” “有我在,她能出什么事?” 云绾宁舒了一口气,“这段时日,我得日日过来看着她了。” “今日也实在是凶险。” 如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些奇奇怪怪的医用仪器,“王妃,这是什么?这管儿还能插进鼻子里?” “这是做什么用的?” “氧气。” 云绾宁简单解释了一下,“今日所见,你就算告诉别人,别人恐怕也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如烟亲眼所见,听别人说起她也不会相信。 “主子知道吗?” 她小声问道。 “嗯。” 云绾宁微微一笑,“你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问墨晔。” 如烟连忙摆手,“不管王妃有什么秘密,奴婢只知道王妃就是王妃,是奴婢的主子。” 云绾宁到底有多神秘,与她无关。 主子都知道她的秘密,并且欣然接受…… 她又哪里有资格质疑呢? 云绾宁最欣赏如烟的一点,就是她很识趣。 眼下听她这样说,她欣然一笑,“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是云绾宁,是明王府的王妃、墨晔的妻子、圆宝的娘亲。” “嗯!” 如烟重重的点头。 瞧着周莺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出血也渐渐止住了…… 她这才吩咐如烟照看好周莺莺,不让其余任何人进来。 否则,他们看到这些仪器,恐怕会被吓死。 云绾宁打开门出去了。 周长风就坐在台阶上,也不顾什么脏不脏的,正拉着圆宝的手在说些什么。一双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熬夜所致、还是担心周莺莺哭了一场。 铛儿也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紧张的看一眼房门。 “周大哥。” 听到云绾宁的声音,周长风连忙转身,站起来看着她,“莺莺怎么样了?” 他紧张的问道。 “勉强稳定下来了。” 云绾宁也直接在台阶上坐下了。 圆宝乖巧的坐在她的膝盖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小脑袋靠在她的胸口上,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周长风见状又红了眼。 他连忙移开目光,“莺莺和孩子……” “都好。” 云绾宁抱着圆宝,这才皱眉问道,“周大哥,莺莺为何突然见血?” “我也不知,我刚刚才被皇上无罪释放。” 周长风表示很无奈。 他今儿见墨翰羽居然又被关进天牢,一问之下才知是他在皇上面前嘚瑟。结果被皇上命人,又给扔进天牢里了。 这人,出去潇洒了才几日? 对于他的“归来”,周长风好气又好笑。 不过对于周莺莺怀孕,他喜不自胜。 “原想着,我都要当舅舅了,皇上应该不会将我关个十年八年的。” 周长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哪知翰王刚被关进来,皇上便下令将我无罪释放。” 这俩小小外甥,就是他的福星! 于是周长风出了天牢,还不等回周家一趟,就心急火燎的来了翰王府探望周莺莺。 谁知刚进门,就看见周莺莺倒下去了。 “我进来时,她刚要起身迎接。谁知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然后就见红了……真是吓坏我了!” 周长风在云绾宁面前,也没有遮遮掩掩。 他们在天牢里那段时日,谁能说不快乐呢? 周长风“呜呜”的哭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压根儿不像是周家的顶梁柱。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才吩咐铛儿去请太医。” “可铛儿说,莺莺怀孕一事谁也不知,明王妃特意下令不让告诉任何人!所以我才吩咐铛儿,出门请大夫。” 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了云绾宁。 救星来了! 云绾宁无奈叹气。 她不让周莺莺他们告诉任何人,就连铛儿都能谨记于心。 偏墨翰羽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还特意进宫嘚瑟炫耀。 今儿个周莺莺和两个孩子,险些死在他手中! 云绾宁气极,冷着脸说道,“墨翰羽这个蠢货!这个翰王府不败在他手中,我跟他姓墨!” 见她生气了,圆宝转过头用小手捧着她的脸,“娘亲。” “你姓云!姓墨不就跟父王是兄妹了吗?” 云绾宁翻了个白眼,周长风坐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他憋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晌才闷笑一声,“小殿下言之有理啊!明王妃,这种话可不能浑说。” 云绾宁只得捂住圆宝的耳朵,“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呢。” 圆宝便又乖巧的倚在她怀中,还举着手自个儿捂住了耳朵。 “铛儿,那一盏燕窝还没有倒掉吧?” 云绾宁问道。 铛儿回过神,连忙说道,“还没呢!奴婢这就去取。” 她转身往正厅跑去。 云绾宁这才说起她的看法,“周大哥,我去顾家接元宝的时候,就看到有一辆周家的马车驶进了明王府。” “或许莺莺被害一事,与那辆马车中的人脱不了关系!” 顿了顿,她又问道,“眼下事情还未确定,我也不敢确定,等问过铛儿再说。” 周长风蹙眉,“今日我出天牢时,正是府中下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