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走路极轻,几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仿佛是夜里出门觅鼠的猫。 她从怀中掏出一根竹管,捅破窗户纸往里吹了一股子迷烟。 须臾,只听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紧接着一道嘟囔声响起,“咦?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动弹了?如墨,如墨你是不是点我穴道了?!” “点你妹!我也不能动了!” 原来这间院子,是如墨与如玉的寝院! 这兄弟俩自幼便跟随墨晔,因此从小也住在一处。 长大后,如玉仍死皮赖脸的缠着要跟如墨睡一起。 今儿个夜里正好,云绾宁将两人一网打尽,也省得她费心这边一个、那边一个了。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房门响动,如玉与如墨想要转头查看。 但浑身僵硬如同一块铁,脖子也僵硬的动不了。 “谁?!” 如墨警惕的问道。 云绾宁背着双手走近,“兄弟们,晚上好啊。” 如玉和如墨只能费力的将眼珠子斜到一旁,才能看清楚来人的确是他们家王妃…… “王妃,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如墨问道。 “没什么意思,太无聊了,来找你们聊聊天。” 云绾宁在床沿上坐下。 这兄弟俩睡一张床,但两人体型不小,一般的床睡不下。 这张大床,还是如玉特意名人打造的。 他们俩躺在床上,云绾宁坐在床边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聊什么天?” 如墨欲哭无泪,“王妃,现在可是三更天!” “聊聊人生抱负,探一探理想喽!若你们不情愿,我也可以跟你们接地气的,比如聊一聊如玉的初恋女友小白菜……” 如玉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他!就!知!道! 他为什么说话不过脑子,非要让王妃抓到这个把柄?! 这下好了吧? 一辈子都要在王妃的嘲笑中度过了! “王妃,您饶了我们吧。” 如玉也欲哭无泪,“您要聊天,也该找主子聊啊!若主子知道,您半夜三更进了属下们的寝房,主子一定会亲手撕了我们!” “没事,他不会知道的。” 云绾宁一脸笃定。 顿时,这兄弟俩便知道…… 自家主子一定也同他们一样,遭逢这个“女魔头”的“毒手”了! “王妃,您到底想干什么?” “告诉我,今晚墨晔去周家做什么了?为什么宋子鱼也去了?可调查出什么情况了?” 云绾宁是个闲不住的。 陈家的事、墨回延、雪灵、周同也都还在地牢。 所有的事情刚刚调查清楚,周莺莺又出事了。 她原想着明儿着手调查,那燕窝到底是怎么回事,翠瑶又是怎么回事呢……眼下见墨晔他们暗中调查,云绾宁自然跃跃欲试。 她一定要比墨晔和宋子鱼先调查出来! 如今那翠瑶也不知是真是假,在京城还是博源县。 铛儿到底有没有问题,幕后主使又是谁。 先听听墨晔他们调查出什么了吧…… 一听她是问这事儿,如墨只好老实交代了。 “主子和宋公子什么都没调查出来!翠瑶那房间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也没有发现周家有什么疑点。” “是吗?” 云绾宁托腮,一脸沉思。 若非翠瑶处理干净了,便是她当真无辜。 既然翠瑶不在京城,那么暂时也不好调查此事。 还是先从铛儿身上下手好了…… 云绾宁威胁了他们一通,若敢告诉墨晔她今晚做了什么,她就让他们一辈子都这样僵在床上! 兄弟俩吓得连忙保证,一定会守口如瓶。 …… 这一夜,云绾宁翻来覆去没有入睡。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墨回延、陈家、周家、翰王府、如今被牵连其中的周王府,以及他们明王府。 甚至还有赵皇后…… 与最近的事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事到底是偶然,还是真有人暗中操纵。 如今的京城,混乱之余、很快又像一潭死水。 若是浑水,云绾宁还能趁机摸鱼调查幕后之人的狐狸尾巴。 但如今陈安怀与陈立辉爷俩相继被打入天牢、墨回延不能出来,赵皇后昏迷不醒,墨炜负荆请罪、墨翰羽又被关进天牢。 周家这边,也暂时没有什么线索。 不过一夜之间,京城又恢复了宁静。 死水,便代表着毫无线索。 没有线索,又如何查清这所有的事情?! 昨儿被害的人是周莺莺,保不齐下一个就是她云绾宁! 毕竟她们妯娌几个,南宫月回了东郡、秦似雪胆小躲起来了,也就只有她与周莺莺还在蹦跶。 但周莺莺许久没出门了。 若非墨翰羽那厮作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儿。 到底是谁如此神通广大?! 云绾宁从圆宝那里得了一点“追追粉”。 次日借着去看望周莺莺,不动声色的撒在了铛儿身上。 观察了两日,铛儿并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就连如烟,也皱眉说道,“王妃,奴婢这几日一直盯着铛儿。她并没有哪里不妥,也看不出背叛翰王妃的迹象。” “要么是她真正无辜,要么就是隐藏的太好。” 云绾宁沉着脸。 她不愿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待铛儿。 毕竟她跟随周莺莺已久。 但近来京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怀疑身边每一个人! “继续盯着铛儿,一旦有任何疑点,立刻回我。” “是,王妃。” 云绾宁百无聊赖,想着圆宝恢复了进宫学习的事儿,墨晔也还在宫里没回来。遂又进宫,去了御书房。 墨宗然以为她是来给墨翰羽求情的。 不等她开口,就率先说道,“绾宁你别着急。” “等两日,朕再放他回去!这小子没长记性。” “父皇,儿媳不是为这事儿来的。父皇只管将他关个十年八年也不碍事,他的确该长长记性。” 云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