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已经悔过,知道自己错了。 瞧着云绾宁此时杀气腾腾的模样,更被吓得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在、在赌坊!” 她连忙答道,“他说会在赌坊等着我,等我将,将那笔银子凑齐后再说。所以现在他一定还在赌坊!” “带我去。” 云绾宁语气比脸色还要阴冷。 钱夫人早已心生惧意,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钱太守…… “明王妃,现在吗?” “现在,立刻,马上。” 钱夫人只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随着走动垂着的右手更加剧痛难忍。 但她知道,她犯下了弥天大错。 这会子再痛也只能忍着,赶紧找到那个赌神,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两人从后门离开,钱夫人熟门熟路的走了几条小胡同。弯弯绕绕约莫小半个时辰,两人总算来到了这家黑赌坊。 黑赌坊距离太守府有点远,位置也有点偏。 瞧着钱夫人熟门熟路的样子,云绾宁嗤笑,“看来这条路,钱夫人已经走了千百遍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吧?” 钱夫人怎会听不出,云绾宁是故意嘲讽她? 她老脸火辣辣的烫着,“明王妃说笑了。” 黑赌坊关着门,云绾宁正要上前敲门却被钱夫人阻止了,“明王妃,让我来!” 说着她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这才开始敲门。 一重一轻、两重两轻、三重三轻。 云绾宁站在一旁看着,不由又笑道,“看来钱夫人果然是这里的熟客了,敲门居然还有暗号。” 钱夫人被臊的面红耳赤。 须臾,她收回手耐心的等着。 谁知等了好半晌,也没有人来开门。 “没有人。” 钱夫人皱着眉。 “没人?” 云绾宁也将耳朵凑近一听,果然听不见半点声响……她站直了身子,示意钱夫人站远一些,随后用力一脚踹了过去! “哐当”一声,赌坊的门倒在了地方。 一阵灰尘升腾而起,云绾宁挥开灰尘正要进去,就被如玉拦住了。 如玉一直暗中保护着她并未现身。 突然出现时,吓得钱夫人一哆嗦。 “王妃!” 如玉脸色严肃,“属下先进去。” 万一有危险呢? 自家王妃不会武功,若受伤怎么办? 临行前主子可再三叮(威)嘱(胁),王妃破点皮儿、少一根头发丝儿,他回去都要被打死! 看着如玉紧张兮兮的样子,云绾宁无奈,“里面没人。” 没有动静,也感应不到有人的存在。 “没人,万一有蜘蛛什么的,咬伤您怎么办?” 如玉一脸严肃。 云绾宁:“……你有病吧?” 她怕蜘蛛咬?! 就算是蜘蛛见了她,都要绕道而行好吗?! 如玉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这才低头看着倒在3地上的门,“王妃,咱们这么声势浩大的还卸了人家的门,会不会有点不好?” 不好? “的确不太好。” 云绾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应该一把火烧了这个黑赌坊!” 对于赌坊这一类害人不浅的存在,云绾宁半点也容忍不了! 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更何况这一次,还牵连了这么多人、无数个谜团等着她去揭开。 所以眼下就算满腔怒火也只能强忍着,只踹坏一扇门已经是她能容忍的极限了…… 云绾宁一开口,钱夫人已经被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方才云绾宁踹门的这一脚威力有多大,钱夫人已经领会了。 看来方才在府中,云绾宁踹她那一脚已经是脚下留情了! 钱夫人怎会不知赌博害人? 又怎会不知,云绾宁痛恨赌博? 偏她不但占全了这两样,还私自挪用了朝廷的粮食税、毒害了钱太守。恐怕在明王妃心里,早就将她千刀万剐了吧?! 这会子钱夫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玉进去查探了一圈,发现果然没有人,这才请了云绾宁进去。 赌坊内静悄悄的,赌桌还在、桌上的骰子等也都还在。 整个赌坊内的陈设并不凌乱,相反像是仔细打理过,因此才如此工整。 云绾宁摸了一把赌桌,没有半点灰尘。 “一尘不染。” “王妃,会不会是得知您前往博源县,因此才匆忙打扫后离开?那个赌神,会不会就是赌坊的幕后老板?” 如玉猜测。 “不会。” 云绾宁语气肯定。 她绕着赌桌走了一圈,“若真走的匆忙,不会打扫的如此工整。” “窗外就是城边荒野,若真打扫了好几日,也应当积了灰尘。” 但这桌上一尘不染,最迟也是昨日打扫过。 如玉不解,“难道赌坊老板并未逃走?” 若这件事当真牵扯过多,得知云绾宁来博源县,赌坊老板不是早就该逃之夭夭,不敢被抓到把柄吗? “赌坊老板是谁?” 她冲钱夫人问道。 钱夫人连忙摇头。 她只知道赌钱,不知道杜方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云绾宁看着钱夫人的样子就来气,眼中厌恶之色不加遮掩,转头环视了一眼赌坊,吩咐如玉立刻追查线索。 她特意从京城来到博源县,就是为了追查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近段时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给她一种“环环相扣”的感觉。 谁知追到博源县,线索又中断了?! 云绾宁眼神微闪,状似不经意摸了一把窗棂,“既然没什么线索,先回去吧。” 回到太守府,钱珠儿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 只是看向钱夫人的眼神,仍旧充满怨恨。 瞧着云绾宁眉头紧皱的样子,周长风便知一定遇到了麻烦。 他冲云绾宁眼神示意,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说话。 他们前脚刚走,就听到身后钱珠儿又跟钱夫人吵起来了……但谁也不关心她们吵得怎么样,周长风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