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追问,让周长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踌躇片刻,“明王妃,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深知这件事情牵连众多,若再不查清楚幕后主使、恐怕会有更大的阴谋……” “你知道就好。” 云绾宁斜了他一眼。 不管是不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明显闹大了! 周长风这厮,居然还想瞒着她?! 从周家出事到现在,周家不是都与明王府捆绑在一起了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者,我家甜甜与小殿下……唉,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将来说不准这俩孩子之间,咳咳。” 周长风故意清了清嗓子,“咱们也不算外人了吧?” “所以就不算是家丑外扬。” “你知道就好。” 云绾宁又斜了他一眼。 见他还想说什么,她手中的糖葫芦朝着他脑门儿砸了过去,就像是敲钟一样,“你再叽叽歪歪我就开打了!” 从前还不觉得周长风聒噪。 如今怎么瞧着,这厮这么欠打呢?! 见她来真的,躲过她手中的糖葫芦后,周长风立刻正襟危坐,恢复了先前高冷正经的样子。 “岳父的那个私生子,被岳母给……” 周长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云绾宁顿时明白了。 难怪黑有为的娘说外面有母老虎,说黑有为的哥哥被母老虎叼走了。 原来是被钱夫人给弄走了! 瞧着周长风好像还不知,钱太守还有一个私生子,与圆宝和周甜甜年纪相差不多…… 她没有将此事捅出来。 只皱眉又问,“那私生子还活着吗?” “谁也不知。” 周长风摇了摇头,“当年岳父和岳母,为了此事闹得很凶。我也是听府中老人儿说的,说岳母痛苦极了,一度想要自尽解脱。” “后来还闹过和离。奈何岳父深爱着她,打死也不同意。” “岳父还说,若岳母要自尽,他便陪着她一起死。” “若岳母要剃了头发做姑子,他也剃了头发做和尚。” “若岳母要和离,他就追着去岳母娘家做下人也成,死也不肯撒手。” 闻言,云绾宁一双眉拧得更紧了。 这是什么话?! “钱太守若真的如此痴情,又怎会与那丫鬟有一腿?又怎会有私生子?!” “这……我听说当年岳母生下珠儿时伤了身子,后来便再难有孕。岳父一心想要个儿子,所以才会……” 周长风解释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 “照理说,想要儿子延续香火也没什么不对,钱夫人为何会如此执拗不肯原谅钱太守?” 这又不是二十一世纪。 如今本就三妻四妾,钱夫人就算善妒,也不会记恨这二十年吧?! “因为,岳父一直瞒着岳母。” 周长风面色严肃,“当初岳母得知自己身子再难有孕,曾提出给岳父纳妾。但岳父拒绝了,还说此生只要岳母一人!” “哦,我明白了!原来钱夫人之所以心结这么重,是因为被钱太守欺骗了!” 云绾宁恍然大悟。 换做是她,也会生气。 当初钱夫人主动提出给他纳妾,钱太守打死不同意,还说出那样一番深情的话来。 可背地里,却背着钱夫人偷偷与丫鬟勾搭在一起,还生了个私生子! 哪个女人不生气?! 这钱太守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嘴上说的好听,却管不住下半身。 妥妥的渣男啊! “既然早有打算,又何必举着深情的旗子?” 云绾宁冷笑。 “原岳母不知道此事,是后来偶然一次,见府中居然有个男孩儿跟岳父长得一模一样!岳母就起了疑心。” 女人第六感最准。 钱夫人立刻调查此事,发现那孩子居然是钱太守的私生子! 这十几年来,她都被钱太守瞒在鼓里,私生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大了她还不知道! “岳母暴怒。” 周长风轻轻摇头,“那一次两人还大打出手,下人连夜传信进京。” “那会子我与珠儿刚刚成亲不久,这事儿我不敢让她知道,便寻了个借口连夜来了太守府。” “岳母一直纠结怎么处置那私生子。” 他皱眉看了云绾宁一眼,“最后我们也不知道,岳母怎么把那孩子带走了。” “那会子,那孩子约莫十五六岁。” “反正带出太守府后,那孩子再没有回来过。” 这意思是,那孩子被钱夫人杀掉了? “我们也不知那孩子是死是活。反正岳母只说了一句话,若岳父还想与她好好过,就把那孩子交给她。” 既然她能把那孩子送出太守府,说明是钱太守妥协了。 但就算破镜重圆,裂痕犹在。 不管钱太守如何想法子弥补,钱夫人心中的伤疤始终不能愈合。 因此,她开始沉迷赌博,消沉度日,麻痹心中痛楚。 两个人看似恩爱,但早已貌合神离…… 云绾宁轻叹一声,“不论是什么关系,最重要的都是信任啊!” “是啊。” 周长风点头,复又抬头看着她,疑惑的问道,“明王妃,好端端的你为何要问起那私生子的事?” 他们既然还不知道黑有为的存在,云绾宁便寻了个借口,“我突然想起来了。” “哦。” 周长风不疑有他,“那接下来怎么做?” 云绾宁沉吟片刻,“先派人寻那私生子的下落。” “我瞧着钱夫人虽混了一些,也不像是能狠下心杀人的人。” 她道,“那私生子应该还活着!” 周长风点头应下,“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这就命人去寻那孩子的下落!” 见云绾宁似乎有话要叮嘱,他忙道,“我知道此事要暗中进行,不会惊动岳父与岳母,还请明王妃放心。” “嗯。” 云绾宁这才让他去了。 须臾,圆宝又过来了。 他明显是甩开了周甜甜,将小包里的东西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