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神色一震,赶紧站起身。 她一直认为今日这场婚宴,虽然冷冷清清但是也太过平静。 她总不相信尹子耀会这般安分…… 平静了一整日,没想到夜里还是出事了! “这个时候出什么事?” 周莺莺眉头紧皱,“算算时辰,这时候他们不是在洞房花烛吗?洞房花烛还能出什么事?” 云绾宁也是这么想的。 她上前开了门,把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 “驸马爷出事了!” 如玉忙道。 驸马爷,就是尹子耀。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云绾宁气得想踹人。 她今日来翰王府之前,便将如玉留在了公主府。心想一旦墨悠悠出什么事儿,如玉也能第一时间站出来。 不曾想,会是尹子耀出事? “今晚洞房花烛时,驸马爷突然直挺挺的晕过去了!” 如玉不敢再啰嗦,“这会子倒是请了太医过去看,但还没有出结论。五公主哭成了泪人,像是受到了惊吓!” 云绾宁回头看了周莺莺一眼。 心想她即将生产,这时候也不能让她跟着分心。 于是她关上门出去了,“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属下也不知。” 虽然天色较晚,但云绾宁担心墨悠悠,更担心这是尹子耀的计谋。 于是她吩咐下人去给墨晔回话后,这才与如玉一同去了公主府。 哪知刚出翰王府的门,墨晔早已在门外候着她了。 云绾宁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府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 云绾宁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如玉。 这个狗东西,想必是先给墨晔回话了吧?! “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本王妃的银子,还身在曹营心在汉!” 如玉笑嘻嘻的躲开了。 反正他脸皮厚。 墨晔牵着云绾宁的手上了马车,“宁儿,你我本是一体,怎么能说如玉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就是就是。” 驾驶马车的如玉点头如捣蒜。 深夜的街头空无一人,马车在寂静宽敞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公主府。 尹子耀还未醒,墨悠悠还穿着嫁衣,站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徐太医,驸马如何了?” “五公主。” 徐太医仔细检查后,指着尹子耀脖子后面的一块淤青,沉吟着说道,“驸马爷这里,像是遭受了重物撞击啊!” “微臣以为,驸马爷突然人事不省,应该就是这个缘故了!” 墨悠悠凑近一看。 果然在尹子耀脖子后面,看到了一块明显的淤青。 她忍不住皱眉,低声说道,“今日驸马也没有遭遇过重击,这块淤青从何而来?” “这,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徐太医摇了摇头。 别说不知道这块淤青从何而来,就是这位驸马爷为何会昏迷不醒,他也诊断不出来啊! 他方才仔细瞧过了,驸马爷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为何会昏迷不醒…… 他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这一块淤青上面了。 墨悠悠压下心中疑惑,“徐太医,那眼下驸马该怎么医治?可要用药?” “倒也不必!微臣发现驸马爷没有其他什么问题!等他自然苏醒就好,眼下不必用药。” 徐太医开始收拾药箱。 他刚走,尹子耀就醒了。 墨悠悠还坐在床边安然垂泪呢,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手包裹住了。 她吓得身子一颤。 发现是尹子耀醒了,连忙擦干眼泪,“夫君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瞧瞧?” 她似乎没有发现,尹子耀醒来与徐太医离开的时辰相比,太过巧合了一点。 “不必。” 尹子耀笑了笑,“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悠悠,我很高兴。” “高兴?” “嗯。” 尹子耀点头,“说不准我突然晕过去,正是因为太过高兴所致。” 墨悠悠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因为高兴晕过去呢! 尹子耀是真当她什么都不懂吗? 她对尹子耀,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说爱吧,好像并没有那么深切; 说喜欢吧,在这段时日中,她对他的喜欢似乎又被消磨了不少……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 更何况,她要嫁给尹子耀,是所有人都反对的事情。 尹子耀的所作所为,也让她渐渐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当初他求娶她,原也是心怀不轨。 但是眼下看着尹子耀深情的样子,她心里似乎又有些感动。 或许其实,她对尹子耀并非是喜欢,只是在想要逃离皇室时、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给了她一点光亮。 让她一颗漂浮不定、犹如一叶浮萍的心,突然就找到了依靠吧? 如此说来,她对他更多的是利用。 墨悠悠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高兴?” “因为我终于娶你为妻了!” 尹子耀摩挲着她的手背,“你知道吗?我来南郡看到你的第一眼时。你坐在人群中,明明身份那般尊贵,却那般安静。” “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我就想,这样的姑娘谁会不喜欢?” 这话乍一听没错,但仔细一品,似乎又有些深意。 “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明明这般乖巧懂事,为何父皇会忽视你……换做是在我们东郡,你这样乖巧恬静,皇上有你这样的女儿,一定会把你捧做掌上明珠!” 墨悠悠眼神微微一闪,转头看向他,“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尹子耀本是试探。 但瞧着她似乎听出了试探之意,他赶紧笑道,“没什么!我也只是感慨一句罢了。” “你脖子后面的淤青从何而来?” 墨悠悠没有追问方才的话题。 “淤青?” 尹子耀似乎不解,摸了摸脖子后面,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