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鱼原本想说什么。 但是对上云绾宁清澈的眼眸,不知怎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轻轻摇头,“无事。” “先进去吧!但是里面气味难闻,我怕你会承受不住,这方手帕你先带着。” 见他当先进了地牢,云绾宁也没有多想,只得也跟着他进去了。 婆子早已被毒打了一顿,这会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牢中,宛如一头死猪。 还是一头上了年纪的死猪! 看着婆子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想起她竟敢背叛明王府……云绾宁便气不打一处来,解下了盘在腰间的鞭子。 她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开打! 心中的郁气,尽数宣泄在这婆子头上了! 婆子本就只剩一口气了,又哪里经受得住她这样打?! 很快,婆子就没了气儿。 见状,宋子鱼才低低的喊了一声,“宁宁,你眼下不宜动怒。” “为什么?” 云绾宁转头看着他。 方才鞭打婆子时,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皮肤雪白,鲜红与雪白对比之下,看起来多了一股子妖冶的美! 宋子鱼一时看得痴了。 云绾宁收起鞭子走近,“子鱼,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已经死了,你再打下去,她就成了肉酱了。” 宋子鱼回过神,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绾宁只觉得他怪怪的,却也没有多问。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地牢,云绾宁将魏伯和柳妈妈都喊到正厅,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训斥,“魏伯,柳妈妈,你们二人上了年纪我知道。” “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与王爷经常不在王府。” “这偌大的王府,都交给你们二人打理了!” “我知道要打理好整个王府不容易!但是你们二人也打理了这么久,出了其他的岔子本王妃还可以理解,谁知道竟是出了叛徒!”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但心头的怒火似乎怎么也压制不住。 按理来说,那背叛王府的婆子,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若是要清理王府是否还有叛徒,倒也不是一件难事,犯不着如此动怒。 可云绾宁就是忍不住! “今日若非是我发现了,指不定改日王府都要改姓了!” 这话,可很严重了啊! 魏伯和柳妈妈被吓得脸色雪白,慌忙跪了下去,“王妃,都是奴才们办事不力!还请王妃消消火,莫要动怒以免伤身啊!” 自家王妃若是气倒了…… 等王爷回来,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 自家王妃平日里也很少这般动怒,眼下这是怎么了? 宋子鱼也眉头紧皱。 他坐在一旁未曾出声,但今晚云绾宁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就连他去恭房,他也在不远处守着。 反常的模样,让云绾宁也心生狐疑。 “魏伯,柳妈妈,你们俩都是府中老人儿了!怎么还会犯下这般低级的错误呢?” 见她还没消气,宋子鱼也怕她气坏了身子,这才平静的劝道,“宁宁,那婆子已经死了。当务之急,是要清理王府是否还有其他叛徒。” “犯不着为了这等小事动怒。” “我怎么能不生气?” 云绾宁蹙眉,“秦似雪收买了我王府下人,才让王府出了叛徒。” “虽说我也让那翠红楼的老鸨背叛了她,算起来我俩也应该两清了!但是我这心里的怒火就是控制不住!我就是生气!” 她一番话,颇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 宋子鱼却早已习惯了。 他轻笑一声,“既然两清了,你再生气可是在惩罚自己的身体了。” 云绾宁便气鼓鼓的说道,“我最近是不是脾气有点太大了?” “你不是向来如此?” “胡说!我何时脾气这么差了?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内分泌失调了吧!” 云绾宁若有所思的看了宋子鱼一眼。 她说的这话,魏伯他们听不懂,但宋子鱼可以。 他无奈摇头,“也不尽然,我瞧着不是内分泌失调的症状。” “那是什么?” 云绾宁好奇的问道。 医者不自医。 她虽没有自己诊脉,是因为最近除了困了些、脾气差了些,倒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哦对了,最近总是时不时想吐。 她伸出手,“子鱼,你帮我诊诊脉吧!我觉得我最近像是生病了!” 诊脉? 宋子鱼虽早已看出她怎么回事,但瞧着这妮子自个儿还没有发现…… 这种事儿,还是让她自己知道比较好。 他……就不说了。 宋子鱼压下内心的苦涩,很快又振作起来,觉得应该替她感到高兴。 “我……” 他刚要说话,门外就传来圆宝的声音,“娘亲娘亲!” 圆宝冲了进来。 他最近长高了许多,瞧着愈发像个大孩子了。 他满头大汗,可见这一路是跑回来的。 “娘亲你知道吗?黑有为变成白有为了!我是不是要给他改个名字?!” 圆宝顾不得擦汗,直接向云绾宁怀中扑了过去! 不过还没靠近她呢,就被宋子鱼一把抓住了手臂,像是抓着一只小公鸡似的,直接把他拉进了自己怀中,“圆宝,怎么回事?跟宋叔叔说。” “宋叔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呀?若是我父王回来看见了,又要吃醋了!” 圆宝人小鬼大的说道。 宋子鱼轻笑,“不会,你父王如今不再是醋坛子了。” “是!父王如今是醋缸!” 圆宝一本正经的说道,“前两日父王还说呢,说我师父整日黏着我娘亲做小尾巴,他哪一日总要剪掉我师父这个小尾巴!” “连我师父的醋都吃,看到宋叔叔你一定更吃醋了!” 云绾宁翻白眼。 这个墨晔! 怎么在儿子面前说这些话? 说得她好像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似的! “你父王如今性子改了许多,不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