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炜昏迷不醒,云汀汀是被云家旁支一位堂兄背着上了花轿。 上花轿前,云振嵩还与她上演了一出“父女情深”的好戏,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老泪纵横的拉着云汀汀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云汀汀被他的眼泪所感动,也哭得稀里哗啦。 云绾宁除了翻白眼,就是想揍人。 若不是如烟一直紧紧按着她的手,她可能会把云振嵩的鼻梁骨都打歪! 直到高良再也忍不住了,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应国公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府中死了人?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跟个娘们儿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云振嵩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奈何,这位高太医什么脾气,他也是知道的。 方才在长安街上,高良可是怼的云绾宁都吃瘪了! “高太医这话什么意思?今日是我嫁女儿,自然是大喜事了!” 他讪讪的说道。 “既然是大喜事,哭什么哭?知道的人知道云三小姐这是要嫁入周王府做周王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去送死呢!” 就连云汀汀也脸颊滚烫。 好在她披着盖头,倒是无人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高良一把拍开云振嵩的手——他做了云绾宁一直想做,却又顾忌着没有做的事儿! “一把年纪,哭哭唧唧,没羞没皮!” 高良一把放下帘子。 云振嵩老脸一僵,随即被臊的面红耳赤,就连脖子根儿都泛红了! 直到马车准备启程,他才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新郎官昏迷不醒的来迎亲,这迎亲时还有第三人同行呢!” 这意思,不是在暗搓搓的挤兑高良吗? 甚至就连墨炜也被挤兑了! “我就说汀汀今日不宜这般声势浩大的嫁过去,就该一顶轿子抬进周王府就成……人家高僧都说了,汀汀就是个灾……” 话还被说完,云绾宁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抓住了云振嵩的衣襟,“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这一抓,云振嵩被吓了一跳! 见云绾宁出手,他还以为他要挨揍了呢! 被她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云振嵩小腿肚子用力抽了一下,“我,我说……不是我说满是那高僧说过了,汀汀就是个灾星!” “你也别找我麻烦,这话不是我说的啊!” “灾星?” 云绾宁怒极反笑,“是啊!想当年,你说我是个灾星。” “如今汀汀也是个灾星!你一共就三个女儿,哪知如今两个都是灾星?你怎的不让那位高僧算算,你放在心尖上的二女儿是否也是个灾星?” 她挑眉看着他,“咱们姐妹三人若都是灾星……”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 云振嵩半晌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回过神后,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你,你……” “若你不是灾星,又怎会生出三个灾星女儿出来?别人都恨不得女儿好,可你处处让我们姐妹不得好过。” 云绾宁深呼吸一口,眼神看向身后。 不少宾客也都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 “既然如此,有你没你这个父亲都没什么两样!” 她一咬牙,沉声说道,“今日,我便与你划清界限!今后你只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云绾宁,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她就当他已经死了! 反正云振嵩这样的父亲,活着对她只是一种痛苦! 一日不与云振嵩断绝关系,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云振嵩脸色一白,嘴唇都在颤抖,“你,你这是要与我断绝关系啊?!” 他与云绾宁关系再如何不济,他到底是她父亲。 在旁人眼中,他是明王妃的父亲,好歹会仰望着他。 如今云绾宁若与他断绝关系……他就只能指望云汀兰与云汀汀姐妹二人了! 偏一个远在西香山,还是个见不得人的侧妃。 一个刚刚出嫁,在他眼中又是嫁了个没什么用处的周王,他还能指望得上她们?! “今日众人作证,这话还需要我说第二遍不成?” 云绾宁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她前脚刚走,便听到后面传来“嘭”的一声——云振嵩晕倒了! 听到身后乱哄哄的,她没有再回头。 这一走,便彻底与应国公府没有了关系! 日后就算与云振嵩他们撕破脸皮,她也再没有任何顾虑了! 很快,云绾宁便随着迎亲、送亲队伍进了周王府。 因着墨炜昏迷不醒,又受了重伤,一切规矩从简。云汀汀与墨炜一同被送回了新房,郑沛张罗着一切,墨晔与墨翰羽正在招待宾客。 云绾宁放心不下云汀汀,便也去了新房。 云汀汀头上盖头已经揭下,正紧张的站在床边看着墨炜。 高良还在给墨炜的腿夹板子,嘴里嘀咕个不停,“亏的周王如今身子还算强健,否则今儿个只怕会去了大半条命!” 不过眼下,也等于去了半条命。 “方才倒是我没看仔细,还觉得周王伤得不重。” 高良自言自语,“这真是太惨了!” 他越说,云汀汀的眼泪越是流个不停,怎么也止不住。 直到云绾宁进来,她才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哭着扑进了她怀中。 云绾宁安抚了她一通,直到云汀汀的情绪安定下来,如玉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问道,“王妃,云三小姐的嫁妆,你们可要过目?” “嫁妆?” 云绾宁还有些不解。 嫁妆不该早早被送进周王府库房里了吗? 如玉这时候说起嫁妆做什么? 还让她们过目? 莫不是,这狗东西将那“金子”给调换成了真金,所以这会子故意提出来,邀功请赏? 了解这狗东西的为人,云绾宁心想,极有这个可能啊! 她看了一眼云汀汀,正要说话,只听如玉又道,“要不,属下还是将云三小姐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