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些心虚的转头看向别处,脸上神色却有些不自在,墨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小女人…… 这段时日,他心里竟没有安全感? 从前是宋子鱼在京城,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这些日子,云绾宁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若非知道她的心意,他恐怕得怀疑这个女人外面有人了! 方才…… 他的确是故意的! 瞧着云绾宁略有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墨晔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看来他魅力不减当年啊! 面对这些日子被自家媳妇给“遗忘”、给“忽视”的难受消减了不少,墨晔好笑的看着眼神闪烁的云绾宁,“说起来,陈家这位姑娘,也的确与四哥之间有些渊源。” “是吗?!” 云绾宁立刻来了兴致,“快说,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一段过去?!是不是墨炜负了人家?” 不对,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墨炜若与那陈家姑娘当真有什么过去,对汀汀而言可不是好事! 毕竟,如今“前任”出现了! 都说头婚怕前任,二婚怕前妻…… 云绾宁心里一紧,脸上的兴奋已经一点点消失了。 那陈家姑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墨炜下手,可见也不是善茬! 汀汀应付得来吗? 墨晔摇头,“陈香茹对四哥,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陈香茹? 原来那陈家姑娘,叫这个名字? 云绾宁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既然那陈香茹也是陈立辉的女儿,为何我从未听你们说起过?她既然只是陈家一个庶女,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墨炜下毒手?” 而且挑选的日子还如此特殊,竟是在墨炜大婚当日! 要知道,今儿个周王大婚,在京城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几位王爷中,就连年纪最小的明王都在六年前成婚,皇长孙都已经五岁了! 可周王一直未曾娶妻。 墨炜娶的王妃,虽不是嫡出小姐,却也是应国公府的姑娘。 云振嵩不是个好东西,但他好歹是堂堂国公爷! 因此,今日多少双眼睛盯着周王府? 那陈香茹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要么是个不怕死的,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莫非,她背后有人撑腰? 总不至于只是单纯的因为墨炜是她表哥,念及陈家以及他们表兄妹关系,所以不会追究她今日犯下的罪行,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墨晔也在她对面坐下。 说起陈香茹,他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陈香茹的生母,当年是陈贵妃身边的婢女。” 墨晔沉声说道,“陈贵妃原本带着她进宫了,谁知后来她会怀上陈立辉的孩子。陈贵妃便放了她回陈家,成了陈立辉的妾。” “后来陈贵妃暴毙,那婢女也已经产下了陈香茹。” “谁知陈香茹还未满周岁,那婢女也突然暴毙房中。” 云绾宁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倒也不是因为陈香茹的姨娘身份“特殊”,而是从墨晔简简单单几句话中,她便已经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知道墨晔话还没说完,因此她也没有出声打断。 “那婢女暴毙的原因至今不明,不过临死前倒是留下了一封遗书。” 那封遗书,自然与陈贵妃有关…… “那婢女留下遗言,说她的死是为了保全四皇子。” 四皇子,便是当初年幼、刚年满周岁的墨炜。 墨炜自幼体弱。 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病。 那会子,墨宗然对墨炜还满心愧疚。 陈贵妃生下他便去了,以至于他成了个没有母妃的孩子。那时候墨晔还未出生,甚至德妃都还没进宫呢,所以墨宗然的心思都在陈贵妃身上。 墨炜两岁前,都是墨宗然亲自照顾。 直到…… 微服私访回宫后,带回了德妃。 赵皇后见墨宗然偏疼墨炜,本就心中着急。 趁着德妃进宫,便挑拨的墨宗然将墨炜抛到一边。 她原想着,陈家见墨宗然独宠德妃、还不顾年幼的墨炜,一定会为墨炜讨个公道。 哪知陈家没有出面,德妃也很快生下了墨晔。 如此一来,她虽然算是“除掉”了墨炜——她儿墨回锋登基路上的绊脚石,却没想到又多出了另外一个绊脚石! 赵皇后气得牙痒痒! 此乃旧事,就此打住。 墨晔收回目光,压下了眼底的复杂。 “当初陈贵妃的死本就是个谜团,陈家也为此调查了数年。那婢女的遗书,更是在这个谜团中,添了重重的一笔!” 他脸颊紧绷,侧脸线条瞧着多了几分生冷。 “那婢女暴毙之后,陈家接连死了好几个人。” 便是调查陈贵妃死因的陈家大爷与陈二爷,独留三爷陈立辉。 “因此,陈安怀便去了一趟清远寺。回来后便下了一个决定:将当时年幼的陈香茹,送去了青峰庵带发修行。” “什么?带发修行?!” 云绾宁脸色微微一变,低声惊呼。 所谓带发修行,是皈依佛门的一种。 即出家修行之期可三日、七日、一月、三月、半年、三年等,在寺院过一段相对宁静的日子,修学佛法、积福积德…… 不过,也是对于成年人而言。 让年幼的陈香茹带发修行,不等同于是让青峰庵养孩子吗? 小孩子,哪有什么带发修行一说?! “不错。清远寺的方丈,算出陈香茹命数太硬,刑克五亲,罪孽深重。因此才要让她带发修行,自幼便在青峰庵生活,身上的罪孽方会在佛光沐浴下消散。” “如此说来,陈香茹的姨娘之所以会突然暴毙,其实是被陈香茹给克死了?!” 云绾宁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事儿说起来像是在讲故事似的。 可她尚且能穿越,这样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 万一什么命数一说,都是真的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