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哭声,陈立辉的脸色愈发羞愧不安。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云绾宁…… “呵。” 只听她冷笑一声,“陈三爷,你这女儿是洒水壶做的吧?不用看到人,本王妃都能想到她血溅当场……哦,不对。” 她话音一转,“是泪洒当场!” 陈立辉眼神闪烁,眼底满是不安。 翰王妃本就是个性要强的人,今儿能举着菜刀将翰王砍伤…… 翰王都血溅当场了,更何况是陈香茹?! 想当初,圆宝也这么说过周甜甜,是个洒水壶妹妹。 但是在云绾宁眼中,陈香茹不是个洒水壶妹妹,简直是个“洒水(壶)狐狸精”! “陈三爷可要出去瞧瞧?” “不,不必了。” 陈立辉紧张的答道。 他不用出去,只听到陈香茹这哭天喊地的声音,便知她这会子在外面要死要活、生怕闹得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那陈三爷说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云绾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她眼神落在陈立辉脸上,那份凌厉让他不敢与她对视! 她的态度已经表明——她今儿就是来给周莺莺撑腰的! 陈立辉屁都不敢放一个! “明王妃……” 明知她的来意,这时候若是与她对着干,陈立辉才是当真自寻死路。 因此,他思忖着、很识趣的说道,“此事是香茹不对,我会好生教导香茹,让她日后再不能有这般念头,不该肖想的就不要肖想!” 这句话,云绾宁勉强算是满意。 “陈三爷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本王妃还有句话想要提醒陈三爷。” 她冷冷一笑,“陈香茹的心上人是周王。” “先前还为了周王寻死觅活,甚至不惜要害死周王。谁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恋上了翰王……我知道陈三爷也是个清醒人。” “难道陈三爷心里就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 陈立辉脸色一僵,“明王妃,您的意思是……香茹背后有人?!”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不必弯弯绕绕,也不必藏着掖着。 虽说陈安怀糊涂,害了陈家上下,但陈家人果然个个聪明。 云绾宁没有回答,可眼神却表明了一切。 陈立辉一颗心顿时开始七上八下了,也不顾云绾宁在不在场,他喃喃自语,“难怪,难怪香茹会突然回京,连我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难怪,她敢直接对周王下死手!” “难怪,最近她总是神出鬼没,与从前相比性子也愈发的逆反了。” “难怪,她平白多出了人手,竟能砸了我陈家铺子……” 说到底,他是陈香茹的亲爹! 这些年,陈香茹就算性子古怪,可怎么也不会对陈家人动手。 这一次不惜砸了陈家铺子,让他焦头烂额……要么是积压了多年的怨气突然宣泄出来,要么就是被人煽动着要与陈家撕破脸皮啊! 陈立辉越想,越觉得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他忍不住脸色一变,慌忙抬头看向云绾宁。 却见她漫不经心,唇边似乎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明王妃可是早就知道了?!” 他试探着问道。 “陈香茹又不是本王妃的女儿,本王妃怎么会知道?” 这,难道不是他一个当老子的该知道的事吗? 云绾宁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样子,让陈立辉哑口无言。 …… 半晌,云绾宁与陈立辉才从正厅出来。 谁也不知他们在里面谈了些什么,只瞧着陈立辉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周莺莺便知道她的宁儿又一次旗开得胜,为她撑住了场面! 她心里舒了一口气。 陈香茹也早已被抬下去了。 地面有一滩血,不知是谁的血。 见陈立辉出来了,陈隽这才上前,压低声音问道,“父亲,如何?” 陈立辉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多问,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干笑着上前,给周莺莺与墨翰羽赔礼道歉。 “翰王,翰王妃,是我教养不力,才会养出这样忤逆、丢人现眼的东西!此次给翰王与翰王妃添麻烦了,是我们陈家不是。” 说着,他深深地行了一礼。 周莺莺只挽着云绾宁的胳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墨翰羽胖脸郁闷的坐在一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简易包扎过了。 他也没有说话。 见状,陈立辉再三赔礼。 最后还是云绾宁替他解了围,带着墨翰羽与周莺莺出了陈家大门。 陈立辉与陈隽父子二人,亲自将他们送了出来,只等着大门被合上后,陈立辉才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今日真是将我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德妃娘娘真该下重手,直接打断她那双狗腿!” “招惹谁不好,竟敢招惹上明王府?!” 一旁的陈隽蹙眉,“父亲,她可没那本事,能攀上明王!” “她没有本事攀上明王,却攀上了翰王!翰王与明王手足情深,翰王妃与明王妃又素来要好,不等于是招惹了明王府?!” 陈立辉没好气道。 方才在正厅,云绾宁那番话可让他到现在还后背心发凉! 他收回目光,压下了眼底的后怕,“招惹周王倒也罢了,周王再如何动怒,也会看在贵妃娘娘的情分上,不会对陈家如何。” “但翰王与明王,可就不一定了啊!” 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只怕这京城的风雨会更加可怕!” 楚王的死、赵皇后的“病逝”,只怕才是拉开这场血雨腥风的开始啊…… “我们陈家若想要独善其身,当真要选对立场了。” 陈立辉再一次重重叹气。 陈隽有些不明白自家老父亲的意思。 不是在说陈香茹招惹翰王府与明王府的事吗? 好端端的,父亲怎的又说起什么京城的风雨了? 见他眉头紧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