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家。 墨翰羽是偷偷在陈家住下的,就连陈立辉等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毕竟,陈香茹这院子……不但远离陈家前院,而且前几日她也被德妃打了两顿板子,并不能自由行走去前院活动。 在府中,陈立辉与陈隽父子,更是不愿意见到她。 因此,墨翰羽躲在陈香茹这院子里,一时间也的确无人发现。 云绾宁登门时,并未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来。 她要进陈家,法子多的是! “王妃,翰王就歇在陈香茹的院子里呢。” 如烟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云绾宁看了一眼高高的院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莺莺难过的心都要碎了,这对狗男女还在卿卿我我?!” 墨翰羽这个狗东西,真是该死! 若说先前她还认为其中有误会,墨翰羽不可能背叛周莺莺,与陈香茹有什么苟且。 尤其是陈香茹对周甜甜一个小姑娘都能下得去手,更让云绾宁坚定——她接近墨翰羽,肯定是别有目的! 哪知昨儿夜里刚回明王府,就见周莺莺哭得昏天暗地,说墨翰羽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倒也罢了,周莺莺那狗脾气的确很少有人受得了。 嫁入翰王府这些年,墨翰羽如今才离家出走,已经是很能忍了! 但他竟敢宿在陈家,而且是陈香茹的院子里…… 这一连两日,谁知道这孤男寡女都做了些什么?! 陈香茹该死,墨翰羽更是该打! 云绾宁气得脸颊紧绷,眼神冰冷极了,“这会子若是我进去,他们俩赤条条的躺在一张床上,本王妃今儿便一把火烧了陈香茹的院子!” 会不会殃及整个陈家,她已经不在意了! 谁让陈立辉养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呢?! 见自家王妃动怒,如烟紧张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与翰王妃相比,自家王妃性子已经很好了……尤其是随着小殿下一日日长大,在主子的呵护下,王妃性子还日渐温柔了不少呢! 哪知如今王妃有孕,这脾气也是日渐暴躁…… “王妃,您别生气!翰王倒是没有与陈香茹同宿一屋。” 所以那什么赤条条的躺在一张床上,是不可能的! 如烟轻咳一声,“翰王宿在厢房之中。” “管他宿在哪!两日不归家,反而躲在陈香茹这里……就已经是该打!我今儿不打死他,都对不起莺莺哭肿的双眼!” 云绾宁咬牙切齿道。 从墨翰羽躲进陈家这一刻,就该被打断双腿! 他躲去哪里不好,要躲在陈香茹的院子里? 是怕周莺莺还不够伤心,对他的误会与怨恨还不够深吗?! 既然是宿在陈香茹的院子里,云绾宁便也没有惊动陈立辉他们的打算,只纵身一跃与如烟直接翻过高高的院墙,进了陈家后院。 这会子时辰尚早,陈家上下都还沉浸在梦乡中。 只有陈家厨房亮着灯,可见是丫鬟婆子已经起床准备早膳了。 陈香茹这院子并不大,就连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几个,厢房也只有这一间…… 云绾宁推了推门,房门紧锁。 “呵,还反锁了门?” 墨翰羽这是在防谁呢? 如烟轻而易举撬开了门,云绾宁进来时,墨翰羽还睡得像头死猪似的。 她也没顾忌太多,直接抬脚走了进去,如烟虎视眈眈的守在门口。 毕竟这会子,自家王妃是来“抓人”、而不是“请人”! 云绾宁这个妯娌为周莺莺出头,捉拿厮混在一起的这一双奸夫淫!妇,自然不必顾忌什么男女有别,什么大伯子弟媳妇之间的规矩! 眼下,她说的话就是规矩! 刚进门,就听到墨翰羽那响如雷声的鼾声。 “偶买噶。” 云绾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莺莺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她起初还认为周莺莺脾气太差,是墨翰羽受不了周莺莺呢。 谁知墨翰羽这鼾声,简直像是打雷似的! 夜夜如此——是周莺莺“受了委屈”啊! 如烟也忍不住捂住耳朵,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王妃,就翰王这鼾声,没有惊动陈三爷他们,也着实是个奇迹!” 也亏得陈香茹这院子远离前院。 否则,墨翰羽能安然无恙的躲到今日? 果真是“傻人有傻福”! 云绾宁皱着眉往里走,只见墨翰羽穿着严严实实,就连脚指头都包裹起来了。 全身上下,只有手指头和那张大胖脸露在空气中。 这是什么造型? 如今已经过了五月,眼瞧着就要入六月盛夏了。 她夜里入睡怕热,墨晔都要离她远远儿的……照理说,墨翰羽这大胖子不是更应该怕热吗? 这房里温度也不低,门窗紧闭,房里空气不流通,像个蒸笼似的! 走近床边一看,墨翰羽满头大汗。 额头上、脸上、鼻尖上的汗水像是珠子似的,一串串的往下滑,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他身上的寝衣也湿透了,可仍旧环着双臂,一副紧紧抱着胸口像是怕被人“非礼”的姿势……云绾宁一双眉拧成了结。 墨翰羽还没感应到“危险”已经靠近。 他咂了咂舌,胡乱呓语了几声。 云绾宁听不大真切,却见他又开始吧咂嘴了。 瞧着像是梦到了什么美食似的! 这厮,还有心思做梦呢! 云绾宁实在没忍住,用力一巴掌落在了他的大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就连门口的如烟也一个激灵,忙看向房中…… 谁知道,这一巴掌下去,墨翰羽居然还睡得跟头猪似的! 居然没有打醒?! 云绾宁震惊了! 她看了一眼发红发麻的手心,一脸错愕的与如烟对视一眼……墨翰羽这脸皮是有多厚啊,这一身脂肪果真没白长,真抗揍! 他还插上门闩防止别人进来呢,这门闩插不插有区别吗?